“趙統領私下找我就不怕良王起疑嗎?”當然,這話隻是危言聳聽,現在的尚揚早被平坦的登基路一葉障目了,蕭棄如是想。
趙統領身邊的副將一聽蕭棄提到尚揚,眼睛似是能噴火,他恨恨的道:“良王怎會起疑,他那假皇帝的癮還沒過夠呢!天天派統領監修賢王府,做無用功的表麵功夫,統領不說我們這些屬下可不會忍著!”
蕭棄聳肩,就算他尚揚想乾出一番大事業,寒林舊部也會想儘辦法打消他的念想,和她,啊不,應該是和東齊的想法差不多,扶持聽話的傀儡上位,但考慮到寒林舊部有蘭木舊黨的參與,尚揚一旦落於下風,便是連傀儡的資格都沒有。
南域的現狀完全出乎了東齊的料想。
“修葺賢王府作甚?”莫罔覺得尚揚閒出屁了,以良王的性子,他巴不得燒了所有王爺的府邸才對,再者說,那賢王府燒都燒了,他這時‘亡羊補牢’不徒添笑料嗎?
趙統領苦笑一聲,看來也挺頭疼的,直言不諱的道:“還不是國師,前幾日那位足不出戶的神使突然蒞臨良王府,彼時良王正高談闊論他登基以後會為民謀哪些‘福祉’,一見國師親訪當即擺手叫我們退下,我離遠隱約聽了幾句,像在爭吵,不多時我被良王的護衛喊去,說讓我手頭上的事情先停一停,優先督促工匠修補毀得不成形的賢王府,不知國師說了什麼,反正良王很快就妥協答應了。”
“趙統領見過國師幾麵?”蕭棄非常好奇他們這位鼎鼎有名的國師,她尋思著這人一不為國,二不為民,怎的見過的沒見過的都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趙統領搜腸刮肚,快把過往的記憶整個兒翻個底朝天了,他擰著他那粗黑的眉毛,陷入了思考。
莫罔沾酒即醉,他索性舉起手旁倒了茶水的瓷碗當酒一樣一飲而儘,抬眼不見趙統領的眉頭舒展,久而久之莫罔坐不住了,乾脆起身倚著雅間可以推開的窗欣賞起一樓舞榭歌台之上翩然柔美的霓裳。
“太高了,扶著點。”經酒液點綴的唇瓣更顯水潤,莫罔聞言側首,看向蕭棄的眼神驀的黑沉,死死盯著她的嘴巴出神,視線蘊含的意思差點融進她麵前的酒盞中,令她品之就羞澀萬分。
“算上上次,總共三次。一次是國師入朝掌司命台百官覲見,一次是陛下重病封鎖令下達,朝臣站在宮門外簡單的見禮。”趙統領雄厚的聲線將蕭棄飄忽不定的思緒一把拉回。她垂在身側的手死命掐住大腿內的軟肉,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百官覲見?國師的地位當得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吧!
“既要合作,那我醜話說在前麵,你知道你拜托的人是誰,請東齊人相幫不怕你名聲儘毀?”
趙統領年過四十,他的後半輩子長遠著呢,隻要做錯一件事,那前半生等於白乾。
“南域的血脈一代不如一代,陛下中意文王是念在他仁厚善良,這既是陛下所望,末將願肝腦塗地幫助文王,東齊也好,北漠也罷,願意標同伐異的都是自己人,自然不怕。”趙統領看得很開,蕭棄笑了笑,沒說什麼。
一場酒席很快過去,臨行前蕭棄鄭重其事的對趙統領說:“國師不可信,切記!還有良王要求你做的事,你定要辦得妥妥當當,要他信任你。運氣好的話,過不了多久眾望所歸的儲君就會歸來……”話畢她搖搖晃晃的被莫罔攙扶著離去。
蕭棄喝了不少酒,出了臻味樓讓冷風一激,看似眸光清亮,然則她所做的事情酒醒後的她一無所知。
二人回到客棧,因著酒氣纏身的緣故倒是與趁夜玩樂,不敢歸家的富家子相差無幾。掌櫃的揉了揉眼睛,草草看了眼便打著哈欠縮回了後院。
掌櫃的一家再次睜眼天光大亮,下半宿睡得相當安穩,可憐莫罔卻是痛並快樂著熬了一夜……
莫罔知曉師姐酒量好,在東齊的各種請宴上他就沒見她喝醉過,祖父看向師姐的目光也總是充滿讚賞,人前人後的誇。
莫罔不酸,真的!甚至還有些與有榮焉。
客棧的階梯每層修築的跨度頗大,尋常人上下都得注意著點,避免踩空引發一係列的惡果。
莫罔站在客堂遙望二樓露出一角的格扇門,歎了口氣,他擔心師姐手下無力抓不穩欄杆。於是,任勞任怨的平樂侯府世子改架為背,懷揣著無比擔憂的心帶著蕭大醉鬼,做了她的腿。
……
暖黃的室內
莫罔伺候著蕭棄更衣,褪去了外裳的她乖乖立在床沿,濕漉漉的眸子目不轉睛的瞅著莫罔愈發不好意思的俊顏。他做人挺沒下限的,換作平時不死纏爛打,討巧賣乖都睡不著覺的。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還是注重自身形象比較重要。
莫罔抬步準備離開,身後的女子揪住他的衣領忽地一拽,沒有防備的莫罔下意識地錯開身位,背部直挺挺的砸向床板,發出‘嘭’的一聲響,光是聽到耳朵裡就感同身受,痛得要死要活!
蕭棄一掌吹滅了不遠處尚在躍動的燭火,原本泛著暖意的房間霎時變得昏沉。莫罔神色一怔,不懂師姐要做什麼,他支起一隻胳膊撐在床榻上,想著翻身站起……
失敗了!
黑暗中人的感知會被無限放大,他清楚的感覺到,有一具溫暖且浸潤了酒香的軀體覆蓋在了自己身上。
“師姐?唔……!”女子溫軟的唇胡亂地親在莫罔的眼、鼻、下巴上,她在試圖尋找他薄而有形的雙唇。
不要招惹喝了酒的女人,尤其是那些前一瞬正常,後一瞬發狂的女人!
莫罔怎麼也沒想到,他知禮、嚴格遵從男女大防觀念的師姐居然會主動同他又摟又親又抱!他覺得他對酒的偏見是時候消弭了,這酒可真是個好東西呀~
年少時夢寐以求的人正趴在他翻身便能壓住的地方作亂,他承認他心動了,送上門的肉不能吃,肉湯蹭一口喝喝想必不過分吧?
思及此,他環上蕭棄纖細的腰身,卷著她互換了主被動的身份。當細密的吻落於她的眉心,聽著自己喉嚨裡發出的謂歎,那是種他往前數十數年都未能企及的快樂與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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