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源先生正坐床榻上，望著窗外的天空怔怔出神。
他聽到動靜，扭頭一瞧，便見到秦君臨等人已經走了進來。
“呦，你們來了！”
濟源先生雙頰凹陷，仿佛被什麼東西蛀空了血肉般，整張臉隻剩下一張皮，潦草地掛在骨頭上。
原先明亮的雙眸，此刻也隻剩下一片渾濁。
他迷瞪了下眼睛，努力看清來人，臉上擠出一抹笑容，道：“楊青正，你這老小子，不是在江北嗎？怎麼也跑到這邊來了！”
濟源先生似是想到了什麼，笑道：“看來我這把老骨頭，真的是不太行了！連你都要特地跑來，見我最後一麵！”
楊家主見到往日那個精神的小老頭，此刻竟然衰竭成這番模樣，心裡也極不好受。
濟源先生的傷勢，是人丹藥液所導致的。今日濟源的下場，明日說不定就是他楊青正的下場！
“不要胡說！”
楊青正沉聲道：“有秦大師看著，你怎麼可能會被這點傷勢害死！今日秦大師，就是特意過來，給你治傷的！”
秦君臨走上前去，道：“我先來給你診脈！”
濟源先生卻是啞然失笑，聲音越發低迷虛弱，道：“秦大師，不必浪費你的那些寶藥了。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
“這些日子，我也努力掙紮過。可是那玩意，太狠了！一旦爆發開來，即便是我耗儘這一身圓滿巨擘境的真氣，也無法阻撓！”
濟源先生苦澀一笑，伸出手臂。
他的手臂已經逐漸萎靡縮小，看著比常人還要短上幾分！
這根本不是身體枯瘦所能解釋的！正常情況下，即便身體因病情而枯瘦，頂多也就是皮肉乾癟！
可濟源先生的手臂，看上去好似連骨頭都短了幾分！
秦君臨眯了眯眼睛，掀開床上的被褥。
眾人見狀大驚，竟是赫然發現，濟源先生不光是手臂短了幾分，連身軀都縮小了許多，如今看上去就像是十二三歲的小孩子一般。
“這……這是什麼傷？居然能讓人變成這副模樣！”
雲中劍大驚失色，在他的認知裡，還一直以為濟源先生僅僅是與人爭鬥，受了極嚴重的內傷！
可再如何嚴重的內傷，也不至於把人打成這樣啊！
“看到了吧？”
濟源先生灑脫一笑，道：“我這副模樣，那玩意無時無刻額不在侵吞我的血肉，骨頭，甚至是神魂與意識！”
“我已經能感覺到我之後的下場了，隨著時間推移。我的身體會越來越小，最終被它煉化成一顆丹藥！能助人一步登天的丹藥！”
聽到濟源先生的話語，秦君臨的麵色也極為嚴肅。
這人丹藥液，不愧是昔日掀起黑暗時代，導致無數入道者互相殘殺的原因之一！
其詭譎之處，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
即便是濟源先生這樣的圓滿巨擘境強者，隻要被人丹藥液侵襲，最終也會一步一步地被此藥液，煉化成一顆寶丹！
“按照我此前從丹霞真人那裡，所得到的傳承丹書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