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淵不知何時也跟了過來，正含笑站在他身後。
“楚臨兄怎麼不繼續和大夥一起喝酒，獨自一人走了？”孫淵淡淡道。
“突然想起今日的練習還未做完，所以打算早點回去。”
楚臨勉強擠出一點笑容，致歉道：“可是打擾了孫淵兄的雅興？”
“說什麼打擾。”
孫淵搖頭一笑，道：“夜場太燥，我剛好也覺得煩了，打算回去，一起走吧？”
楚臨自然不敢拒絕。
兩人行在路上，楚臨心中念頭浮動，忽地忍不住道：“孫淵兄，你之前說的……元飛虎前輩評價許佑的事，可是真的？”
“你是覺得我在撒謊？”孫淵平淡反問。
“不敢不敢，我隻是隨便問問。”楚臨連忙擺手。
孫淵見狀一笑，卻是根本不給楚臨留麵子，淡淡道：“其實剛才在場中，我的話還沒說儘。”
“按照我家元長老的推斷，清風宗真正有希望的，估摸著也隻有許佑一人罷了。你不過是一個推出來的棋子！”
“什麼？”楚臨臉色一下慘白，忙道：“還請孫淵兄把話說清楚點。”
孫淵輕笑一聲，道：“清風宗如今雖然落魄，但好歹也是個宗門，宗門長存多年，總會遇到些磕磕絆絆的事情，與周邊勢力結下一些仇怨。想必你清風宗平日也有些仇家吧？”
楚臨聞言默然。
任何世家宗門，隻要發展，就免不了和周圍勢力爭奪利益，不結仇是不可能的，清風宗同樣如此。
可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孫淵提起這個又有什麼意思？
孫淵淡淡道：“許佑有望振興清風宗，與你們宗門有怨的勢力，又豈會看到這樣一個新星冉冉升起？”
“說不得，你家那位長風道人就是把你推出來當擋箭牌，吸引仇敵目光，暗中卻去培養許佑！這一明一暗，培養真種子的手段，在修行界在常見不過了。楚臨兄難道不知道嗎？”
“這，這怎麼可能？”楚臨聽得手腳冰涼，可回想起長風道人對他的態度，又怎麼都覺得不可能！
過往楚臨在清風宗得到的待遇，絕非許佑等弟子能相比。
哪怕楚臨心性再差，腦子再蠢，也不可能相信孫淵隨口提起的話語。
孫淵也沒打算靠這麼幾句話取信楚臨，隻是淡淡說道：“你若是不信，回去之後隨便試探下那許佑的煉器造詣不就清楚了？
“要不要來打個賭，我認定那許佑如今的煉器水準，肯定遠在你之上！”
孫淵輕笑一聲，說罷淵也不理會楚臨，徑自騰身而去，率先離開。
楚臨渾渾噩噩地回去，見到幾個師弟正在院子裡升起火爐，用幾件他都看不上的低劣礦石在那叮叮當當的錘煉。
“我師兄呢？”
楚臨有些失魂落魄地道。
“師父晚間回來過一趟，說是讓師兄你等些時間，他已經和朋友談好，明天就能給你帶回兩件寶材。”
其餘弟子小心回答。
楚臨點了點頭，聽著周遭敲打金鐵的叮當聲，隻覺得心煩意亂，罵道：“大晚上的還在這叮叮當當的敲個什麼？趕緊回房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