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的猜測已經印證,但為了保險起見,張老決定還是找人確認一下。
張老拿起一旁的電話,從抽屜裡翻出電話簿,找到那人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不一會兒電話接通,一位老人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哪位?”
“是我,張淩峰。”,張老回答。
“老張,你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張老直接道,“找你打聽個人。”
“打聽誰呀。”
“劉衛華。”
那邊的聲音頓了一會,“劉衛華,你打聽他乾什麼?”
張老撒謊道,“他是我們部隊一位烈士的哥哥。
那位烈士有一個孩子,他是這孩子僅剩的親人了。
我想找他確認一下孩子的身份。”
那邊的老者歎了口氣,“他出事,下放了,你另尋他法吧。”
雖已印證心中的預測,但張老還是追問道,“他什麼時候下放的,下放到哪裡了。”
“今年九月份的時候,下放到哪裡我還真不知道。”
張老眉頭一皺,“你們那邊總有人知道吧,你幫我問問。”
對麵的人停頓了一會,然後道,“有個人應該知道。
你把電話先掛了,我打個電話去問一下,稍後打給你。”
“行,多謝了。”
說完,張老便掛斷了電話。
等了幾分鐘,電話響起,張老接起電話後,那邊痛快地說出地址,正跟劉婧雪下鄉的地方對上了。
那邊叮囑道,“老張,眼下這種情形,你也清楚,我就不多說。
他是老鄒一手提拔上來的,為人信得過。
這次下去,也有想替老鄒翻案,惹急了那些人的原因。
雖然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但我救不了他。
你那邊的事情儘量不要牽扯到他。
讓那些人遺忘他,才是對他更好的保護。”
“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他。”,張老保證道。
放下電話,張老靜靜想了一會。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劉婧雪下鄉就是奔著劉衛華夫妻倆去的。
他們兩個下放後,應該是有人告訴了劉婧雪他們的下放地址,然後劉婧雪才報名下鄉。
而在新市那邊說是去隨軍投奔大伯,怕是不想讓大伯他們下放的消息傳出去。
張老看向站在那靜靜等待的肖然,“劉婧雪跟下放的那些人有聯係嗎?”
“這個不清楚。
不過劉婧雪下去的時候,那個生產隊的知青點住不下了。
她就在村裡租了房子,自己一個人獨住。
而那房子恰好就在牛棚不遠處,附近也沒有其他人家。”
“那有知青是跟劉婧雪一起到生產隊嗎?”
“有,那批知青包括劉婧雪在內,一共二男三女。
其它人都住在知青點,恰好占滿了,劉婧雪就住不下了。”
肖然想起什麼,又道,“不過奇怪的是,那裡的大隊長在知青下鄉的前幾天,便讓人收拾那座房子。
像是提前知道有知青要來,知青點住不下,會租住在那裡一樣。”
“有知青要來,大隊乾部肯定是知道的,他們不還得安排知青的住所和口糧。”,張老道。
但他心中卻想的是,肯定是有人提前跟大隊長說了,他才會有所準備。
而那人估計就是老鄒了。
劉衛華想來也是花了大力氣,才把自己夫妻跟老鄒安排到一個地方,想來是打著照顧一二的想法。
這人倒確實是個好的,不枉費老鄒一直提拔他。
張老問,“他們那個生產隊有通電話嗎?”
“生產隊還沒有通電,也沒有電話。
不過我弄來了他們那個公社書記辦公室的電話。
之前劉婧雪舉報、抓捕人販子有功,上麵派人去送錦旗、獎勵,公社書記一並去了,算是相識。”
說著,肖然便從兜裡掏出一張紙條,放在張老麵前。
他心中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要不然這次就讓首長失望了。
張老讚許地點點頭,“你辦事一向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