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鵬程邊走邊在那琢磨,眼睛的餘光瞥見路邊的一個理發店。
他的腦海中閃過昨晚的畫麵,想起那些蛆在他頭發裡亂鑽亂爬的場景,他渾身打了個哆嗦,又開始反胃。
但昨晚已經吐了不少,差點連苦膽都吐出來了,今早起來又沒有吃東西,想吐也實在吐不出來什麼。
好容易將反胃感壓下去後,鄭鵬程大踏步走進了理發店。
“同誌,你好。”,理發店的工作人員見有客人上門,連忙迎了上去。
看著鄭鵬程頭上那寸頭,頭發很短,應該是剛剃不久的。
“同誌是想將頭發再剃短一點?”,理發師發出疑問。
“全部推掉,剃成光頭。”,鄭鵬程回道。
“啊。”,理發師不可置信地驚歎一聲。
“同誌,你確定要剃成光頭?”
這年頭,光頭可不是那麼好剃的。
這要是走出去剃成光頭走出去,那回頭率怕不是百分之百了。
彆人看成,指不定還以為這人是剛從牢裡放出來的。
就算理發師不說,鄭鵬程也明白理發師是什麼意思。
“就是剃成光頭,同誌,你儘管動手。”
送上門來的生意,理發師怎麼可能不做。
不到十分鐘,鄭鵬程頂著個大燈泡出了門。
一邊走,一邊摸著頭,這下總不可能還有東西藏在頭發裡了。
此時已到中午,腹中饑餓難忍,鄭鵬程抬腳便往國營飯店走。
在鎮上逛了半天的周明軒、趙俊豪兩人,也相攜著到了國營飯店。
剛喝了一口湯的趙俊豪,無意間瞟到那在窗口處的熟悉身影,看到他那頭頂的大燈泡,一口湯全部噴了出來。
好在他緊急關頭,頭往旁邊偏了偏,噴到了過道,不然那一桌飯菜被他一個人吃了。
周明軒嫌棄地看了他一看,“你乾嘛呢?”
“你快回頭看看,看看窗口那邊,你看那是誰。”
周明軒聞言,往窗口看去。
待看到鄭鵬程那亮眼的新造型,周明軒突口而出,“我靠,死鳥,你怎麼這個造型。”
正在窗口交錢票,買大肉包的鄭鵬程,聽到熟悉的聲音,聽到那讓人討厭的外號,循聲看了過來。
待看到周明軒、趙俊豪兩人,他不由皺起了眉頭,暗歎真是冤家路窄。
隻是他們兩個怎麼在這裡,他們不應該在地裡乾活嗎?
“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裡?”,心裡有疑惑,鄭鵬程自然就問出來b
“你這話就有意思了,我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周明軒習慣性地懟他。
“你們不是應該在上工?”
“我們今天休息呀,昨天就跟小隊長說好了。
今天一早,我們就來鎮上了。”,趙俊豪解釋。
看到鄭鵬程臉上的傷,還有那光頭,趙俊豪難掩好奇地問,“你昨晚應該沒傷到臉。
怎麼一個晚上沒見,你臉就傷成這樣了?
不會是晚上作夢跟人打架,把自己的臉給打傷了?
還有你這頭發,怎麼就剃成光頭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剛從牢裡放出來呢。
你咋想的?”
“這還用問,肯定是上午在鎮上,不知道調戲了哪個小姑娘,讓人家裡人給打的。
至於那頭發,你想想他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就不難理解他為什麼要剃光頭了。
擱我,我也會剃光頭。”,周明軒道。
鄭鵬程聽兩人說一早就來了鎮上,便知道村民們知道他掉糞坑這事,不是他們兩個泄露的了。
雖然與周明軒不合,但對於周明軒的為人,鄭鵬程還是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