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鄭鵬程坐在那裡,低頭沉思。
他不過才下鄉一個多月,怎麼家裡的局勢就發生了這麼大變化。
在他下鄉之前,鄭家如日中天,同一軍區大院的人對他家都要避其鋒芒,怎麼不到兩個月,形勢怎麼就急轉直下,發生這麼大變化。
據爺爺的意思,二伯怕是保不住了。
若是那些人繼續追查下去,將之前他乾過的事情都揪出來,怕是鄭家的其它人也會受牽連。
而父親那邊,情況也很危險。
現在鄭家的那些政敵都開始針對他家,同時要應對這麼多人,又沒有二伯、父親的助力,爺爺、大伯能應對的過來嗎?
不過好在鄭家的黴運,隻局限在鄭姓人身上,配偶都沒事,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要知道鄭家人的配偶,可都不是什麼普通人家出生的,背後的勢力不少。
有這些姻親的幫助,還有鄭家網羅的那些非鄭姓人的門生故舊,希望能挺過這次難關。
可到底是誰對鄭家人動的手?
如此神鬼莫測的手段,爺爺能找到那些人,破了嗎?
若是不將這人揪出來,解決了他,怕是鄭家人以後都會寢食難安。
到底是鄭家哪個不開眼的,竟然得罪了如此神人。
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害得他受這麼多苦,他才不會管什麼親情羈絆,肯定得讓他好看。
鄭鵬程很是後悔,剛才怎麼沒跟爺爺說,將這人給找出來,狠狠懲罰呢。
若是讓劉婧雪知道,鄭鵬程心中的想法,肯定很是好笑,說不定還會友情提示他,這人是他自己。
讓他跟爺爺爺自首,讓他爺爺狠狠懲罰他。
隻是不知道,到時候知情的他,還有沒有這份勇氣去自首。
鄭鵬程沉思了一會後,又拿起電話,撥打了另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後,他又與電話那端的人聊了許多。
從兩人的稱呼,劉婧雪得知,電話那頭,是鄭鵬程的母親。
兩人說了一些沒有營養的話。
鄭鵬程多次強調,讓母親好生安慰父親,讓他輔助爺爺,幫鄭家度過這次難關後,兩人才依依不舍地掛斷了電話。
王主任那邊,在將昨日的會議內容,又重複了一遍後,又沒話找話拖延了一段時間。
後麵實在沒話說了,乾脆找了個由頭,將手底下的人,劈頭蓋臉地訓斥了一頓,讓他們自己指出本人在工作當中所犯的錯誤。
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鄭兄弟的電話應該打完了,他才宣布散會,領著一眾灰頭土臉、摸不清他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的職員回了辦公室。
而此時,鄭鵬程早已掛斷第二通電話,回到自己原本的座位上,坐了有好一陣了。
王主任在門外站了一會,聽到裡麵沒有說話聲,才推門走了進去。
“鄭兄弟,實在對不住,工作太忙了,慢待你了。”
鄭鵬程早就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他連忙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強打起精神,做好了營業的準備。
在聽到王主任的話後,他滿臉堆笑,“王哥太客氣了,是我來得不巧,耽誤你工作了。”
當著這麼多的人麵,不好說話,兩人說了幾句,但相攜著往外走。
待走出一段距離,周圍沒人後,鄭鵬程對王主任道,
“王哥,這次多謝了。”
“都自家兄弟,說啥客氣話。
以後有需要,你隻管來。”
“我這還有事情要拜托王哥。
我跟爺爺說了你的事情,還留下了你辦公室的電話。
如果我爺爺打電話過來了,還得勞煩王哥找人給我傳個消息,我好給我爺爺回電話。”
王主任一聽,自己竟然能讓北京某軍區大院的領導記掛上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有機會攀上那樣的領導,那可是他祖宗十八輩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