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山回到辦公室,拿出一張紙鋪在辦公桌上,在紙上寫下他處理此事的思路和想法。
這個方法是李雲山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每當他遇到困難時,他都會把它寫到紙上,從中找出要點,再想出解決的辦法。
辦公室的窗外,有人在打羽毛球,時不時的有人高呼“好球,”一驚一乍的,影響李雲山的思路。
關上門窗,告彆喧囂,李雲山靜下心來,他想了想,在紙上寫下李奎、白四爺兩個人的名字。
鋼筆下滑,李雲山繼續寫道舉報人劉建軍、李軍平,當然這兩個人的名字後邊是帶問號的。
李雲山猜測,這事有八成是這兩人舉報的,但是他也不敢太確定。
怎麼能確定是不是這兩人舉報的呢?李雲山做局長很多年,並不獨斷專行,他想了想,把張婷喊了來,聽聽她的意見。
“張婷,你腦子轉的快,接觸基層人也多,熟悉他們的思想,你分析一下,誰會去市局舉報李奎和白四爺?”
張婷看李雲山和顏瑞色,有點受寵若驚“李局長,剛才我仔細想了這事,有點個人的想法,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我給你彙報下。”
“先說李奎,我對他很了解,咱這局裡和他有恩怨的幾乎沒有。”
“李奎剛上班,在單位裡邊人緣也很好,他從沒和彆人發生過衝突,舉報人應該不是針對他。”
“但是那個白四爺,李局長你也知道,近期他風頭正盛,而且因為他,咱這局裡已經免了兩個領導人的職務,一個是督察隊的隊長劉建軍,另一個是看守所的所長李軍平。”
“除了這兩個人,我暫時還想不起來誰和白四爺有矛盾。”
“當然除了這兩個人,其他的人也有可能,但是我現在隻能說這倆人可能性最大。
李雲山聽了,麵無表情“張婷,你大膽講,如果是這兩個人,他們舉報的動機是有的。”
張婷用手捋捋頭發,好像也捋清了思路,看著李雲山有些期待的眼神,她繼續講道“李局長,我是這樣考慮的,你看看我考慮的對不對?”
“第一,李奎他上班時間不長,剛才我跟你已經講過了,他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他這方麵暫時咱先不考慮,就說白四爺這個人。”
“剛才我把批複件仔細看了幾遍,我發現舉報人名義上是舉報李奎的,可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實際舉報的重點是白四爺。”
“你看,他寫的是,李奎在工作期間徇私情放了白四爺,其實重點是說白四爺違紀了。”
“但是白四爺違什麼紀,舉報信上並沒有寫,這說明舉報人不知道白四爺違反了什麼紀律。”
“從這個角度講,舉報人的範圍就很小了。”
“表揚李奎的這篇文章,是劉建軍主動找我要求寫的,他配的圖片背影是白四爺,這個他當時沒有給我提,可我想啊,他一定知道白四爺違紀的事。”
“儘管他的文章裡沒有提白四爺一個字,可他的圖片上配的是白四爺的背影。”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劉建軍是借表揚李奎這件事,實際是想把白四爺違紀的事曝光。
“上次他和白四爺鬥吃了虧,心裡邊肯定有所顧忌,所以這次他采用了隱蔽的手法。”
“然後呢,他需要把白四爺違紀的事曝光,同樣的道理,他不敢出麵,他需要其他人替他辦這個事。”
“找誰呢,最有可能的就是李軍平,因為李軍平和他一樣職務都是因為白四爺被搞掉的。”
“李奎攔截白四爺時,劉建軍在現場,還拍有圖片,他知道白四爺具體的違紀情況,可李軍平呢,如果沒人給他講,他就不知道了。”
“按舉報信的內容,舉報人是不知道白四爺具體違紀情況的,所以,舉報人,應該就是……”
聽到這裡,李雲山眼前一亮“張婷,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怎麼能認定是他呢?”
張婷神秘地笑了笑,她走到門口,看看附近沒有其它人,輕輕地關上了屋門。
“李局長,我給你說個事,因為舉報信涉及到我表弟,所以我就多了個心眼。”
“我知道劉建軍、李軍平和白四爺之間的糾葛,就想到是他們兩個人舉報的。”
“有了這個想法以後,我就偷偷的調取監控,看了一下近期他們兩個人的活動情況。”
“你知道的,李軍平現在沒地方去,每天都在政治處,屋內沒監控,我就偷偷的把政治處門口的視頻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