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學校?”四爺兩手緊握著方向盤,兩眼看著忽高忽低,拐彎抹角的山路。
“翻過兩個山頭就到了,你按我說的走。”李冰坐在副駕駛,不時提醒著四爺新的路線。
“你孩子在山區的學校啊,怎麼不接到城裡?”四爺有點不解。
“判給老公了,他不讓我帶走。”李冰淡淡說道。
“前邊,把車停到路邊。”四爺聽見李冰的話,小心地踩下離合,把車穩穩地停在一個稍微寬點的地方。
李冰走到另一邊,看向山下。
四爺走到李冰身邊,一陣風從山下吹來,有點冷。
四爺看看附近沒人,就抱住李冰站在一起。
“你看,下邊那個學校,一會學校就放學了,我孩子會從門口出來,站在這兒,就可以看到他了。”
李冰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告訴四爺。
“這麼遠,你能看見?”四爺睜大眼睛,努力看著山下的學校門口。
“咱直接去學校門口吧?這麼遠跑來,就這麼遠遠地看一眼?”
“就在這吧?”李冰蹲下來,找塊草地坐好,眼睛一直盯著山下。
“離婚的時候,孩子不讓我走,說我走了就不要回來了。”李冰解釋著,“後來我來過一次,孩子看看我,沒吭聲就走了。”
“他也許恨死我了。”
“為什麼?”四爺也蹲下來,和李冰坐在一起。
“離婚,是我提出來的。”李冰喃喃說道,“我不能容忍一直住在這個小山村。”
說到這裡,四爺有點明白了,李冰以前給他講過,自從領導們指定她在一起陪酒,她和老公逐漸有了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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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闊了眼界,感覺到老公有點土氣,沒有城裡的男人優秀,她老公不願離開熟悉的山村,在多次的互相吵架,互相傷害中,李冰提出了離婚。
“看,那就是我的孩子,看樣子他又長高了。”李冰指向山下。
“哪個,哪個?”四爺努力睜大眼睛,隻看到幾個學生從校門口走出來,互相打鬨著離開。
“那個穿綠色衣服的,他說郭長大要去當兵,他喜歡穿綠色衣服。”
順著李冰指的方向,四爺終於看見一個清瘦的男孩,穿著一身綠色的高仿軍服,從校門口出來向右拐,很快就消失在小路的拐彎處。
李冰和四爺又坐了一會,再也沒有看到那個清瘦的男孩。
“跑這麼遠,就為了看這一眼,你應該到學校門口的。”四爺說道。
“走吧。”李冰站起來,“他不理我,我到學校門口也沒啥意思,在這看一眼就行了。”
倆人上了車,四爺讓李冰還坐在副駕駛座,他小心翼翼的看著路,慢慢駛向回家的路。
李冰閉上眼睛,靠著座椅的後背,好像睡著了。
“冰姐,我知道你為什麼得病了。”
“你表麵上風光,實際上心裡憂愁,心結一直打不開,長期鬱悶生氣,病由氣生,看來是有道理的。”
“所以,從今天開始,我要換個活法,我要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
李冰睜開眼睛,手裡拿著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摘來的野花,放在了自己的鼻子邊嗅了一口“好香啊,小白,你也聞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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