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翁,一尾魚多少錢?”
“價值三塊三。”
河邊,曹瑩看著馬文警惕的和船上的男人對著暗號,默默拉住了胡先生的胳膊,準備隨時跑路。
“是他,上船吧。”
聽到正確的回答後,馬文頓時放下心衝身後的兩人笑到,扶著胡先生上了船。
小船在蘆葦蕩裡緩緩啟航,坐在船艙裡的三人這才稍稍放下了一點心,拿出了乾糧吃著。
“船上給你們準備了水和乾糧,我們要從小路上走,到延安至少得三天。”
船尾,漁翁撐著杆看著被乾糧噎到的三人說道,控製著小船在蘆葦蕩裡穿行著。
“謝謝你,漁翁”
馬文在船艙裡找到了水和乾糧,拿出兩個水壺遞給了胡先生和曹瑩。
“這有什麼好謝的,要我說啊,你們也是厲害,宜昌都被占領半個多月了,都快成死城了,你們竟然敢坐火車去這裡轉乘。”
漁翁看了看正小口吃著乾糧的女孩,一時不知道該說他們藝高人膽大還是年輕莽撞。
“沒辦法時間緊迫,那天隻剩下這趟火車能出發了。”
馬文就著水吃著餅子說道。
“那怎麼還帶個小孩出來,太危險了。”
聽到馬文的話,漁翁了然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女孩說道。
“她才是真正保護我們的人,漁翁,你可彆小瞧了她”
馬文聽到漁翁的話,笑著指了指曹瑩驕傲的說道。
“倒是我眼拙了,小姑娘,對不住啊。”
“沒事,沒事。”
正看著船外發呆的曹瑩聽到漁翁的話,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幾人還沒有離開漫長的蘆葦蕩。
“馬上天黑了,船是走不了了,等天亮了再出發吧。”
漁翁說著,把船停在蘆葦蕩裡,點亮了一盞油燈。
很快,天就黑了下來,蘆葦蕩裡隻有油燈的一點亮光,幾隻蟲子昏了頭一樣撞著燈罩。
慢慢的,曹瑩耳邊傳來了馬文幾人平穩的呼吸聲,長時間緊繃的狀態猛的放鬆後讓他們陷入了深度睡眠。
曹瑩輕輕走到船尾坐下,靜靜地看著繁星點點的夜空,聽著耳邊蟲鳴聲和水流聲。
就這樣,曹瑩坐在船尾,看著天慢慢亮了起來,橘紅色的太陽把蘆葦蕩照的通亮。
熟睡的幾人也慢慢醒了過來,簡單吃過早飯後,漁翁又撐起小船帶著三人漂向遠方。
曹瑩不知道他們已經到了哪裡,隻知道太陽升起了三次,船艙裡的水和乾糧也所剩無幾。
“延安到了!小曹,把他倆叫醒。”
漁翁看到了河對岸的標誌,拍了拍兩眼發直的小姑娘讓她去叫醒睡著的兩人。
到…到了!終於到了。
“馬文!胡先生,我們到延安了!”
聽到漁翁的話,曹瑩驚喜的跑進船艙叫醒了馬文和胡先生。
“到了?”
馬文自從上船就一直在睡覺,作為一個南方人,他竟然會暈船,這是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到了,馬上就下船了,你堅持堅持。”
曹瑩看著馬文臉都要比自己白了,把自己水壺遞給了他,讓他緩一緩。
不一會,漁翁撐著船停靠在了岸邊,幾個穿著灰色軍裝的人紛紛圍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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