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功夫後,新婚夫婦出門給長輩敬茶。
向氏溫婉端莊的走在耿榮後麵一步,她看不見耿榮的麵容,可能與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如此之近,也是種幸福。嘴角剛剛扯起弧度,又徒然想起夫君嘴裡的嫣如,美好的心緒頓時像被澆了一盆水,將她的心涼了個透徹。
“婆母請喝茶。”
向氏跪在蒲團上,接下嬤嬤遞來的茶恭敬無比的奉給溫夫人。
溫夫人對向氏很滿意,自然不會吝嗇自己的好感,她喝了茶,又給了向氏一個大紅封,說道“你是個好孩子,家裡也是教授過規矩的,如今既進我家來,我隻盼著你們夫妻和睦,早些為耿家開枝散葉。”
昨夜她已與將軍圓了房,說不定此時腹中已有了骨肉。向氏紅著臉瞟向耿榮,輕輕的點了點頭。
耿榮一進門朝溫夫人行了禮便坐在一旁的梨木椅上一言不發,更彆說有什麼表情在臉上,他壓根就沒什麼當新郎倌的覺悟,倒像是在完成任務。
“阿娘,兒子軍營裡還有些事要處置,就不陪阿娘用早膳了,兒子告退。”
溫夫人知道兒子這是在有意避開她,避開向氏,但當著新媳婦的麵又實在不好黑臉,隻能耐著性子提點,“新媳婦進門頭一天,你還沒陪她用過早膳呢,有什麼事這麼著急?還是用過早膳再去吧。”
向氏也看出耿榮的不樂意,她不想勉強耿榮,而且她此刻心中有個待解的結,她想
弄清楚那個‘嫣如’是誰,既然大家心思都不在一起,何必在一起強湊呢?
“婆母,不必了,將軍公務繁忙,還是正事要緊,媳婦已經嫁了進來,還怕往後沒有與將軍用膳的時候麼?”
耿榮以為向氏會委屈,倒是沒想到她如此的善解人意。
“看看,還是你媳婦體貼,你去吧,早些回來。”
其實新婚第二日,哪裡有什麼事?溫夫人心裡清楚,向氏心裡又豈會不知?
婆媳二人用早膳,膳桌上倒也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溫夫人怕新媳婦心裡對兒子起芥蒂,一直在不停的說兒子的好話。向氏也是有眼力勁兒的,一個勁兒的附和。
總之,溫夫人這一頓早膳用得很舒心。
向氏表麵上很舒心,一離開溫夫人的院子,臉就拉了下來。
她的陪嫁女使叫銀寶的,看到自家姑娘翻臉如此之快,有些不解,“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可是陪夫人用早膳累著了?”
向氏搖了搖頭,她左右望了望,確認沒人才低聲對銀寶說,“你悄悄去打聽打聽,府裡可有個叫‘嫣如’的女子。”
進府前不是打探過嗎?將軍除了與靜和郡主有些風言風語外,並未見有什麼花邊傳聞啊!何況將軍府裡也沒有妾侍,更沒有通房,那這個‘嫣如’從哪裡冒出來的?
“姑娘,這個叫‘嫣如’的是什麼人?”
向氏鬱結的搖了搖頭,“你彆問那麼多,仔細替我打探打探便是。”
聽出姑娘話裡有不悅的情緒,銀珠不敢問了。
可是不論銀珠怎麼打聽,硬是沒在府裡找到那個叫‘嫣如’的,於是她猜測,“這個嫣如既不是府裡的,那是不是將軍在外頭的?”
向氏扯撕著手裡的帕子,她知道她的丈夫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自己想獨占他幾乎不可能,她也不是那等容不下人的妒婦,若真是將軍心裡的人,一頂小轎抬回來便是,她定會好好照顧。
“你再去打聽,切記萬不能讓將軍有所察覺。”
現在他們正值新婚燕爾,不能因為此事鬨起來,太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