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太傅激動的接過從老管家手上遞上來的紙,展開一看,還真是呢,每個壽字字體都不一樣,但不論是哪種字體,蘇懷毅都寫得極好極認真。
楊太傅止不住的點頭,“好哇,毅哥兒寫得好啊,這可是我收到的最有意義的壽禮了。老管家,拿下去,找裱匠表起來,掛在我的書房裡。”
蘇宗耀慌了慌,“嶽父大人,他小孩子家家的,寫的字不過是過過家家,您如此重視,不合適。”
楊氏也覺得父親的反應有些過激,但楊太傅堅持這麼做,“你們不必再說了,毅哥兒這孩子小小年紀就筆峰銳利,隻要好生教促,將來或許還能成為一代書法大家也說不定。”
書法大家?這也太誇張了吧。蘇宗耀心想。
“父親母親就彆推辭了,毅哥兒每日刻苦練字,能得外祖母讚賞於他而言是極高的榮譽,你們就不要謙虛了。”
於希梵笑著開了口。
“對對。”
早膳很快就擺滿了桌。
楊太傅看著滿桌的吃食,長歎了一句,“今日本是個上朝的日子,但陛下卻無故罷朝一日,我心裡清楚,陛下是知道我老頭子今日壽宴,想讓朝中那些同仁早些過府來與我熱鬨罷了。隻是陛下如此用心,倒教我這做臣子的十分過意不去。”
“太子殿下也要來吧。”
“他昨日與我說過了,是要來的。我原是勸他彆來了,畢竟燕國使臣不日就要抵京,他還有得忙呢,來我這裡
湊什麼熱鬨。”
楊太傅嘴裡這樣說,心裡卻是很高興。他是太子太傅,這朝野上下本就沒人比他更榮耀,但更讓他覺得心逸的是太子殿下對他的敬重。
“您是太子殿下的恩師,太子殿下敬重您是應該的。”
蘇宗耀恭維了一句,楊太傅很受用。
此時的寅國公府,嶽雲眉正替蕭景仁整理外裳,她一臉的愁容加歎氣,惹得蕭景仁頻頻看她。
“今日楊太傅做壽,孫家,太蔚府都要去你的熟人,怎麼見你還哀聲歎氣的?”
嶽雲眉白了一眼蕭景仁,直言不誨,“還不是你那大表兄夫妻兩個的事兒?婆母這幾日身體不適,他們竟把主意錯到我身上了,非得讓我今日帶著你的表外侄女到太傅府去見世麵。說是見世麵,但他們夫妻兩個打什麼主意你還不知道?分明就是讓我把那穎姐兒帶過去相看的。”
嶽雲眉嘴裡的大表兄是蕭景仁姑姑家的孫女,年方十五了,正是韶華正茂。可姑姑去逝多年,姑父家也家道終落,守著個高門第空無實物,親事自然不好相看,偏偏人家眼界兒還高,尋常官宦富戶還瞧不上眼,這才到十五了還沒訂下親來。
這次借著探玉夫人病情的由頭,全家都住了進來,嘴上提了住個十天半月,可已經過去好幾個十天半月了,也不見這一家人搬走。那就是自己的親外甥,寅國公實在不好攆人,這才放縱了。
偏偏這一家子半點
兒寄人蘺下的覺悟都沒有,還把自己當成寅國公府的主子了。
那個穎姐兒,生得也不是碧月羞花,沉魚落雁,生起氣來還一副尖酸刻薄樣兒,還愛得理不饒人,這樣的姑娘,誰家娶了誰家倒黴。
“要你帶過去你就帶過去吧,你既是心裡有數,還擔心真有人家會看上她不成?”
“唉……。”嶽雲眉止不住又長歎了一聲,“想是這麼想的,可我也不能時刻拿眼盯著她不是,萬一她屆時在壽宴上惹出什麼禍事出來,丟的可不止太傅府的臉,還有咱們寅國公府的臉。人還是我帶過去的,往後我還要不要出門見人啊?你能不能想個辦法讓你大表兄兩口子歇了這心思,彆難為我好不好?”
蕭景仁很能理解嶽雲眉的苦惱,可是這種內院的事他還真沒辦法,“要不你去問問母親?”
“你那大表嫂說了,這事她問過母親,母親點了頭她才找上我的。”
這麼說來還推脫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