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跟著進了一個院子,掌櫃的安排完住宿問題後便退下了,顏末也將照顧宣瀚的任務交托到南笙的手上。南笙詫異的看著顏末,顏末卻道“你遲早得習慣,不若現在先好好適應適應公子爺的脾氣。”
南笙便沒再推托,私下裡南詩奇怪的問南笙,“你們孤男寡女的,又無親無戚,怎可長時間待在一起?笙兒,那蘇公子看上去是不錯,姐姐的清白毀了,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們……。”
差一點,南笙就要把契約的事說出口,好在最後忍住了,“總之,你想多了,這個蘇公子也是個難纏的主,我才不會那什麼呢?”
看著南笙扭開的臉,臉上還有彆扭的表情,南詩才不相信她的話。
夜裡,姐妹倆躺在一個被窩裡說話,南詩說“這個呈陽商號我是知道的,父親曾說過這個商號背後的實力不容不視,讓咱們南家底下的掌櫃千萬彆與呈陽商號結仇。你說蘇公子家是做生易的,眼下看來,這個呈陽商號定是他家的無疑。你若真心儀他,他的人品又過關,我倒覺得這是門不錯的親事。”
“姐姐,我都解釋過了,我們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怎麼還亂說?”
南笙的臉微微紅了,夜色成功的掩飾住了。
南詩卻沒理她微惱的聲音,而是繼續說“可惜父親常年臥病在床,家裡的事都由許姨娘做主,當初我與胡家結親她就百般阻擾,就怕我嫁得比她姑娘好。你要是成了這呈陽商號家的人,想來她肯定會使儘手段攪和的。”
“都怪我們的親弟弟不爭氣,認賊作父,被許姨娘騙得讓豬油蒙了心,隻覺得那賤婦是好人,弄得我們無人可依。”
南詩聞聲,長長地歎了口氣,“如果可以,笙兒,我真的希望有人能將你好好的帶走,去過自由自在的日子。”
夜色很長,明淨的月亮在窗前灑了一地的白光。
顏末侍立在書案旁,宣瀚看著手裡的信。
信是隱衛送來的,出了宣瀚中毒這樣的大事,對於二皇子的安危蕭景仁半點兒也不敢馬虎,在與顏末接上頭之後立即派了十幾個隱衛暗中保護他。
信上的內容是說賀風已經醒過來了,吵著要來找他。但大夫不讓,他也怕沒有痊愈的賀風回到他身邊會添亂,便扣著人一直不放。還有宮裡的消息是讓他趕緊回去,他母後無意中知道了他中毒的事,嚇得好幾晚做惡夢,他父皇心中有氣一直隱忍不發,但整個宮裡都是人心惶惶的,連太子妃有了身孕這樣的喜事都沒能讓他扯嘴笑笑。
合上信紙,宣瀚知道問題嚴重了。
他很清楚在他父皇心裡,天下誰也沒有他母皇重要,要是因為自己讓母後難受了,那父皇憋著的那口氣肯定是等著他回去好衝他發泄的。
問題嚴重了,可他不敢回去了!
於是連忙提筆給太子哥哥寫了一封信,讓隱衛趕緊送回京去。
次日一早,南笙打著一盆水進來侍候宣瀚,因著昨夜與姐姐敘了那些話,讓南笙有些不好意思看宣瀚的臉。
宣瀚見她扭扭捏捏的,伸了個舒服的懶腰後,問“讓你服侍本公子爺,你是不是覺得委屈了?”
南笙說“我是簽了賣身契給你了,你想怎樣就怎樣,我哪兒敢有意見?”
“就是看在你有自知之明的份上,我才在你姐姐麵前拆穿這件事。”拿起帕子擦了擦手,他又說“再有兩日就到南家壩了,你是準備在家裡多住幾日還是把你姐姐送回去就跟我走?”
南笙聞聲,這才抬頭看向宣瀚。
先前他中了蛇毒,這一路行來他不是躺著就是靠著,料想身體應該還沒恢複,“你的身體恢複了嗎?體內的毒愫都清乾淨了嗎?”
這是在關心他?
不知怎地,宣瀚的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揚。
“恢複了又如何?沒恢複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