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若要進行也隻有你去合適,你僅是她的大姑子,將來還有可能做她的主母,你不去誰去?”
饒是陳桂玉臉皮如城牆般厚,也頓時覺著母親的話太過無恥,她不願意去丟這個人,扭臉坐在椅子上,“你們誰愛去誰去,我是不去的。”
陳大德做為舅兄,原本沒臉開這個口,可事到如今,還是陳家莊的名聲和在外的生意重要,“你沒明白嗎?讓妹夫娶陳姚氏隻是權宜之計,最終目的是想將陳姚氏從那棟宅子裡騙出來,事後要怎樣處置還不是都是咱們說了算?”
即便是這樣,陳桂玉也不想去,她彆扭的瞪了陳大德一臉,“這主子是你們出的,大哥你自己去好了。”
“你……。”陳大德無語的瞪著陳桂玉,對於她的豬腦子簡直無語至極,要不是她夥同自己丈夫乾出這種下作的事,他用得著千方百計遮醜嗎?
“再說了,即便我去表明意思,陳姚氏就真的會答應嗎?彆忘了當初她娘家表兄喪妻後想娶她,她都以死相逼不願點頭,我去幾句話就能讓她動搖了?她可是個烈女。”
陳桂玉冷哼一聲,那時陳家莊便傳出了陳姚氏烈女的名聲,官府甚至都想給她立牌坊,要不是她暗中操作,陳家莊早就立有一座屬於陳姚氏的牌坊了。這次也是她想毀了陳姚氏,才答應夫君行這下作之事。
“娘子著什麼急?你彆忘了她的兩個孩子還在家裡呢。”
這話是苟軍說的,意圖很明顯,陳姚氏要是不答應到苟家做妾,就要對她兩個孩子下手。試問哪個做母親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這計策不可謂不毒。然而,陳家老太太和陳大德居然沉默了,也就是他們都同意苟軍的提議。
話都說到這裡,陳桂玉自知拒絕不了。轉念一想,她也想去看看陳姚氏如今的那殘花敗柳的慘狀。
倏地站起身,“好,我明日一早就去。”
陳玥在祠堂裡跪了一夜,清早她拖著疲憊的身體邁出祠堂的大門,膝蓋跪得生疼,但她咬著牙沒叫出聲,自己彎腰一邊走一邊輕輕揉,她要先去哥哥屋裡看看哥哥,卻看到姑母陳桂玉換了嶄新的襖裙扭著腰枝走在前麵的屋簷下。
她的大伯父陳大德急行追了兩步將她叫住,“昨日阿玥去無功而返,你可彆再掉鏈子,今日定要將陳姚氏給帶回來。”
陳桂玉自從想親眼目睹陳姚氏的慘狀後,就對做這種事情會丟臉的情緒給拋到腦後,什麼事也沒有讓她見到陳姚氏如狗一般活著讓她痛快。“大哥你放心,我會先好好與她說,實在不行隻要搬出陳玥和陳權,嫂子愛子心切,難道還怕她不會就範嗎?隻是大哥你要弄清楚,我的目的隻是將陳姚氏給誆騙出來,然後她就由你和母親處置,絕不能真的答應讓她給我夫君做妾。”
“行了,你趕緊走吧,我心裡有數。”
他實則心裡沒數,把人弄回來,依苟軍對陳姚氏那般執著的態度來看,他會真答應陳姚氏給他們處置?先前苟軍對陳家莊處死陳姚氏的事不聞不問,也隻是不願意因著她損失自己的體麵,現在陳姚氏被人救走,最後一層遮羞布也被人扯下,他那般無恥的性子還會有所顧忌?
而聽到這一切的陳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都聽到了什麼?從姑母與大伯父的對話不難猜出來,大姑母要去找母親,讓她給姑父苟軍做妾,母親要是不願意,就拿她和哥哥陳權逼母親就範。她捂著嘴避到一旁的假山後麵,錯愕得臉色慘白。
等到陳大德離一開,陳玥再也顧不得膝蓋上的酸疼徑直朝陳權屋裡去。
陳權被蝶依那一腳踹得有些重,但大夫診脈後說並無性命之憂,隻要好生休養,半個月就能恢複好。此時他剛剛醒來,下人剛端來水讓他梳洗,還等來早膳和藥,卻看到陳瑤跌跌撞撞衝進屋,撲到桌子上險些摔倒。
“阿玥,你這是怎麼了?”
陳玥看著陳權,心裡的委屈止都止不住,“我頂撞長輩,被大伯父和祖母罰跪了一夜祠堂。”
陳權聞言蹙眉,隨即麵露不喜,“好好的你乾嘛要頂撞長輩,現在這個時候要是失了他們的歡心,我們還怎麼在陳家莊立足?”
聽著哥哥責怪的語氣,陳玥此刻似乎能完全理解陳瑤的心情了,明明他們才是一家人,為什麼一家人不護著一家人,還要狠狠的相互傷害?
“哥。”陳玥帶著濃重的哭腔喊了一聲,“事情都沒弄清楚你就責備我,你知道大伯父和祖母他們讓我去乾了什麼嗎?他們讓我到母親所在的那所宅子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我去勸陳瑤把母親送回陳家莊來。”
什麼?陳權麵露錯愕,僅存的理性告訴他這樣做真的很無恥。
“那你可有見到母親?”
陳玥搖了搖頭,“阿瑤沒讓我見著母親,但她告訴我母親醒了。”
總歸是他的母親,陳權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鬆了口氣,又徒然聽到陳玥說道“哥,我剛才看到姑母出門了,聽到她和大伯父商議,她到去宅子裡勸母親給姑父做妾,母樣要是不答應,就用我們兄妹逼母親就範。”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的陳權驚呆了,隨即深吸了口氣,拳頭猛地捶向桌子,“簡直欺人太甚。”
陳玥捂著臉,“哥,我們都乾了什麼啊?竟然聽信祖母和大伯父的挑唆去傷害生我們養我們的親生母親,天呐,我沒臉見她了,我沒臉見她了。”
此刻的陳權也很崩潰,他想用自己的親事在陳家莊徹底站穩腳跟,大伯父雖然有個兒子,但他體弱多病,自己是陳家莊下一任莊主的最佳人選,所以絕不可以有個與人苟且的母親。隻有母親死了,印在他身上的這個汙點才能洗去。拿定這個主意,他必須狠下心腸來。
現在聽到大伯父和姑母合計著讓母親給苟軍那個畜牲做妾,這般的欺辱他的母親,真當他不存在麼?看著此刻痛哭流涕的陳玥,陳權鄭重的問,“阿瑤,你可要想清楚,如此這個時候我們想為母親做點什麼,不但我們的親事會被毀,在陳家莊也無法立足了,甚至還會被母親名聲所累,將來……再無前程可言。”
陳瑤抬起淚眸看向陳權,“早在母親被苟軍和姑母算計的時候,我們的前程就已經被毀了。哥,我們這輩子都逃不脫被人恥笑的命運了,即便母親真的死了,我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說到最後,陳瑤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絕望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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