釩城
歐陽寧心裡不知為何隱隱有些不安,難道是萱兒出事了嗎?他越想越是覺得心慌意亂。
上官雲舟看著歐陽寧麵前的飯菜一口都沒有動,不由得勸慰道“王爺,您多少吃點?”
歐陽寧拿起筷子,卻又很快放下,皺起眉頭“本王沒胃口,把這些東西給災民吃吧!彆浪費。”
驚雷隻好無奈地將飯菜端了下去,上官雲舟不禁擔憂起來,他不知道該如何勸說歐陽寧才好,隻能輕聲喚道“王爺……”
歐陽寧伸出手打斷了上官雲舟的話,語氣低沉,“本王想一個人靜靜。”
上官雲舟給歐陽寧行了禮,然後輕輕地把門關上,走了出去。
歐陽寧靜靜地坐在那裡,心中思緒萬千,他緩緩從腰間拿出一把折扇,輕輕摩挲著扇麵,仿佛能從中感受到萱兒的氣息,他默默地祈禱著,希望萱兒能夠平安無事。
窗外的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涼意,歐陽寧凝視著遠方,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決絕,無論前方等待著什麼困難和挑戰,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去麵對,因為萱兒就是他前進的動力。
羽王彆院
孫偉將白鶴帶了回來,白鶴跟歐陽羽點了下一頭便直接給上官萱把脈,孫偉和陰荷都一臉緊張地看著白鶴,而歐陽羽則站在一旁,緊緊盯著白鶴的臉,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來。
然而,白鶴的神情卻顯得有些怪異,讓歐陽羽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但此刻他的心卻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仿佛真的擔心上官萱的病情一般。
“丫頭的情況怎麼樣?”歐陽羽忍不住開口問道,聲音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焦急。
白鶴收回了手,緩緩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一抹沉重的表情,似乎帶著無儘的遺憾,“羽王節哀……上官小姐恐怕活不過今晚。”
聽到這句話,歐陽羽差點昏過去,身體搖晃了幾下,幸好被身旁的孫偉及時扶住,他的手顫抖著,眼中充滿了痛苦與絕望。
“白鶴,你確定嗎?”歐陽羽艱難地擠出一句話,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這丫頭對於寧兒來說很重要,本王答應過寧兒要護她周全,她要是有什麼事,本王該如何向寧兒交待啊?”
白鶴低下頭,臉上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仿佛對上官萱的命運感到無比痛心,“羽王,您還是儘快給上官小姐準備後事吧!”
陰荷聽後難以置信,淚水瞬間湧上眼眶,哽咽道“白鶴世子,你再仔細看看萱主子,她怎麼會病得如此嚴重呢?”
白鶴彆過頭去,不敢正視陰荷的目光,隻是淡淡地回答道“上官小姐是因為鬱結於心,營養不良,長期積累導致身體虛弱,又受到驚嚇,突然引發急症,本世子已經儘力了,但實在無能為力。”
屋內的太醫其實與白鶴的診斷一致,可他們卻不敢明言,上官萱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剛要開口便覺得心痛難當,吐出一口鮮血後便斷了氣。
白鶴上前查看上官萱的脈搏和氣息,幾次三番確認後才開口,“羽王,上官小姐已暴斃而亡。”
三個太醫也分彆查看了一下上官萱的氣息,歐陽羽的語氣中明顯有些慌亂,“馬上通知上官博過來。”
孫偉不知所措,“王爺是要上官大人一人過來還是上官府所有的人過來?”
歐陽羽的聲音變得嘶啞,“上官博一人即可,想必丫頭也不想見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孫偉心裡也很不好受,“屬下這就去。”
葉祥明撲在歐陽羽的懷裡,“羽王爺爺,這不是真的,娘親沒事對不對?娘親怎麼會死,那爹爹怎麼辦?”
歐陽羽出手點了葉祥明的穴道,“閃電,把祥明送回去休息,彆讓他想不開。”
閃電從暗中現身接過葉祥明,“羽王放心,屬下一定會照顧好祥少爺的。”
歐陽羽揮著手,閃電抱著葉祥明離開了,那三個太醫異口同聲,“王爺保重,臣告退。”
歐陽羽沒有言語,那三個太醫自行退去,白鶴看他們都走了以後,馬上又給上官萱把脈,這脈象全無,若不是提前知道,恐怕連自己都會認為她真的死了,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等她醒了自己一定要好好問問。
歐陽羽看見陰荷那呆愣的模樣有些不忍,“你也先下去吧!”
陰荷癱在地上,“羽王,這不是真的,小姐怎麼會死呢?”
白鶴衝著門外喊著,“來人把陰荷姑娘送回房間去休息。”
兩個侍衛將陰荷攙出房間的,歐陽羽卻是有些淚眼婆娑,白鶴起身走到歐陽羽的身邊,“羽王您不用演戲了,他們都走了。”
歐陽羽抬著頭將淚水往回控,“本王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白鶴馬上岔開話題,“您回房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歐陽羽拍了拍白鶴的肩,“不用,本王去客廳等上官博。”
白鶴馬上扶著歐陽羽,“我陪您。”
歐陽羽臉色和緩不少,“淮安侯有你這樣的兒子真是好福氣!你母親到現在還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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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受有一種寵若驚的感覺,“父王他說我整天沒正形,就知道鼓弄藥材沒出息!還從來都沒有人這麼誇過我,母親的事情您不必放在心上,我理解,希望您也彆怪她。”
歐陽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你這樣子本王倒是挺喜歡的,回去告訴你父王,如果他不想要你這個兒子,本王可以收留你,不過關於你母親,本王曾經與她關係最為親密,但由於一些原因算了,不提也罷。”
白鶴與歐陽羽相談甚歡,兩人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從天文地理談到兵法戰術,無所不談,通過這次交談,歐陽羽發現白鶴並非如外表所見那般單純,而是一個心思縝密、博學多才之人。
與此同時,在上官府內,孫偉正馬不停蹄地趕來,而上官博此時仍沉浸在與二夫人翻雲覆雨之中,對即將到來的事情一無所知。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上官博眉頭緊皺,麵露不悅之色,“這麼晚了,到底有何事?”
門外的下人戰戰兢兢地回答道“老爺,羽王的貼身侍衛求見。”
上官博聞言,臉色驟變,急忙從二夫人身上抽離,手忙腳亂地開始穿衣,他的步伐顯得有些虛弱無力,顯然剛才的激戰讓他體力消耗不少,而孫偉雖然尚未成家,卻也能猜到上官博剛剛做了什麼。
孫偉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麵無表情地嘲諷,“上官大人真是辛苦啊!”
上官博被人如此直白地拆穿,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但他很快又恢複了正常,冷冷地問道“不知閣下此次前來有何貴乾?”
孫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悲傷,“上官小姐暴斃於彆院之中,王爺命我請上官大人前去一敘。”
上官博聞言,眼中並未流露出過多的哀傷,反而是滿滿的驚訝,他喃喃自語道“幻清這孩子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怎會突然……”
孫偉將一切儘收眼底,他清楚地看到上官博對上官萱的生死其實並不在意,“上官大人到了彆院自然就知曉原因了。”
上官博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連忙調整情緒,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快去叫幻潔和幻冰過來,一同前往彆院。”
一名下人應了一聲,正準備轉身離去時,卻被孫偉出聲阻攔,隻見孫偉神色淡漠,“不必了,王爺隻吩咐讓上官大人一人前去。”
上官博心裡不禁犯起嘀咕,羽王此舉究竟意欲何為?但他終究不敢多問,隻好默默跟上孫偉的腳步,一同前往羽王彆院。
釩城
歐陽寧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心中的擔憂愈發沉重,他不知道萱兒此刻在做什麼,驚雷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低聲說道“進來。”
驚雷將上官萱的密信放在書案上,“王爺,您想吃什麼?屬下讓他們去做,您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
歐陽寧拿起密信,全然不顧驚雷的話語,仔細地看著信,上官萱在信中提到了葉祥明的近況,歐陽寧嘴角微微上揚,心中稍感寬慰,萱兒沒事就好。
歐陽寧提起筆,寫了封回信,“驚雷,把這個給萱兒。”
驚雷並沒有動,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堅定,“王爺,您若是不吃飯,萱主子要是知道了,也會心疼的。”
歐陽寧鬱悶的心情好了不少,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笑意,“你去給本王弄點吃的吧!”
驚雷將密信拿了起來,“屬下這就去讓人準備。”
歐陽寧仔細地回看著上官萱的信,心中感慨萬千,萱兒,你可知本王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你的身邊,可是,釩城的事情還需要些時日才能處理完。
羽王彆院
上官博到的時候,靈堂已經搭建好了,上官萱靜靜地躺在上好的楠木棺材裡,上官博假惺惺地走到棺木前,低著頭,聲音中帶著一絲悲傷,“幻清,你怎麼走得這麼突然?你叫為父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娘親?”
上官博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漠,心中暗自慶幸,“你死的倒是時候,免得連累我上官家。”
歐陽羽將上官博的表情儘收眼底,他難以置信上官博竟如此絕情,不顧父女之情,“夠了,丫頭已經離開了,你明日上朝的時候告訴皇兄一聲,那賜婚的聖旨還是收回吧!”
上官博也不想多待,他覺得晦氣,“臣告退。”
上官博直到離開院子都沒有回頭看上官萱一眼,歐陽羽的心中五味雜陳,白鶴扶著歐陽羽,“夜已經深了,我送您回去休息。”
歐陽羽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不用,你還是留下陪丫頭吧!”
白鶴明白歐陽羽的顧慮,“好,那您慢點。”
歐陽羽替珊珊不值,他不明白為何珊珊會嫁給上官博這種人,歐陽羽一夜未眠,他的心情沉重,有的人你越想忘卻怎麼也忘不掉!
第二天
上官博故意裝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下了朝以後他去禦書房找歐陽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