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櫻宇文耀!
炤王一拳將桌子上砸出一個洞,他的手瞬間鮮血直流,木渣子刺入他的手。
太皇太妃猛地站起來,震驚中全是心疼。
“來人,快去叫大夫!”但下人都出去了。
傅雨櫻沒有上前,她不便於替炤王處理傷口。雖說大夫沒有性彆之分,但她還是分得清楚場合和輕重緩急的。這種傷勢對炤王來說並不是大事,她是宇文耀的王妃,去摸炤王的手,彆說炤王妃了,就是太皇太妃也會覺得太荒唐。她還需要太皇太妃對她保持良好的交流態度,不能拉低太皇太妃對她的評價。
“母妃,不用了。”炤王淡定拔出紮入手背的木刺,繼續看向炤王妃,“本王問你話呢,你把本王當成什麼了。”
炤王妃已經被炤王的舉動嚇到了,她總是能惹他生氣,大大小小的氣,但是如此憤怒還是第一次。
“我當然是將你當做我的丈夫,我所愛的男人啊!”炤王妃連忙表白,但絲毫沒有軟化炤王的態度。
“我對誌明一點都不了解,我所看到的全部都是你精心營造出來的假象。我以為他是崇拜我這個父親,所以那般努力,我甚至心疼他明明沒有什麼天賦,卻那樣的認真。結果這些都是你逼出來的,然後你在我麵前卻說他是因為喜歡,是因為崇拜我。我竟然連我自己的兒子都不認識,我認識的,從頭到尾都是假的!”
炤王一甩手,血點子濺到炤王妃的臉上,將她的臉映襯的更加慘白。
“不是的!王爺你聽我說……”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錯嗎?你難道到現在都沒有一點反省,誌明差點就死了!如果不是傅雨櫻,他就已經窒息而死了!”
“不是的王爺,他自殺怎麼能算在我身上!這都是傅雨櫻的一麵之詞!我是誌明的母親,他怎麼可能……”
傅雨櫻已經聽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強行掐著手心讓自己冷靜不要插嘴,她真的要上去把炤王妃罵個狗血淋頭。
就因為她是宇文誌明的母親,就是這一層的關係仿佛如同鐵絲將他牢牢捆住動彈不得。
“那你說為什麼要給他多吃藥。我就聽聽你要說出個什麼所以然。”
炤王看著炤王妃,似乎給她最後的機會。
炤王妃看著炤王卻沒有開口,她知道現在的情況如實說隻會坐實她自私的行為。可是她也沒辦法立刻編造出合適的謊話。
“說不出來了?”炤王冷漠地看著她,“本王來幫你說吧。兩天後趙將軍收徒的事情,你想讓誌明去是不是?你這個瘋子!”
如果不是傅雨櫻揭開了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他也想不到何秀翠不顧醫囑不顧兒子的安危做這種事情的理由竟是如此荒唐。
他再一想,何秀翠如此執著想讓誌明去當趙將軍的徒弟,可能隻是因為他自己隨口一提,便心痛。就因為他無心的一句話,差點害了誌明。
他指著炤王妃“毒婦!”
“王爺!”炤王妃徹底害怕了,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王爺我知道錯了,我對誌明確實太嚴格了,但我真的是為了他好啊,如果他不喜歡,我以後不會了!”
炤王失望透頂“到現在你的認錯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你根本就不是為了他,你隻是為了自己!”
太皇太妃看著炤王“休了她。你早就不欠她什麼了。不然你想要誌明死嗎?她這種人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是錯的,她不會改的。你想想這些年她拿過去對你的那點恩情限製你多久了。”
炤王妃嚇壞了,她連忙跪著爬向炤王的腿邊“王爺不要啊!我是誌明的娘啊,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陪了你這麼多年,你不能休了我!”
傅雨櫻看著沉默的炤王,終是開口“炤王妃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你還欠我一個要求。當初打賭你輸了。彆說你忘了,你忘了炤王應該也記得。我現在就要提出這個要求,如果炤王要休你,彆鬨了,接受吧。”
炤王妃瞬間眼睛紅了,充滿了怨毒和恨意“閉嘴!我憑什麼聽你的!什麼要求什麼賭約我不承認!都是你,都是你在這裡亂說才會變成這樣的!”
炤王妃起身衝向傅雨櫻,恨不得掐死她。
傅雨櫻往後一撤扭過身體,炤王妃直接撲了個空,撲到地上去。
傅雨櫻看都不看她,直接看向炤王“你看到了,她當初自己挑起的事才有了賭約,結果她現在卻不認了。她完全隻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並且她的話沒有絲毫保證。她可以一句不承認否定發生過的事情。那她如今的認錯,將來她也可以一句話推翻?她的保證恐怕也一樣。”
炤王妃大喊著“你胡說,你誣陷我”就再次爬起來撲向傅雨櫻,要撕碎她的嘴。
傅雨櫻卻一個回身拽住炤王妃的手臂,來了個標準的過肩摔。
炤王妃被摔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砸在地上感受到疼了才發現自己摔了。
傅雨櫻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整個人異常冷靜。
炤王和太皇太妃都被這一幕整的一愣,完全沒想到傅雨櫻還會點身手,不過現在重點並非這個。
炤王知道他早就該看清楚了,她用恩情綁住自己,一次又一次請求原諒,他記著她對他的不離不棄,哪怕無法喜歡她也儘可能將她當做自己的妻子。
可是誌明是無辜的,他的出生不是為了被當做一件討好他的工具,更不是爭寵的工具。他從沒想過要自己的孩子繼承他曾經的光輝,隻要外人提起他的孩子,不是謾罵而是簡單的一句誇獎,哪怕隻說他兒子是個溫柔公子都可以。
當初他覺得誌明心裡脆弱,這一點不像他。但如今看來誌明已經足夠堅強了,在這種被完全控製住的陰影下生存,要怎麼樣的心才能忍受到現在。
如果不是傅雨櫻插進這件事情,不是她說出這些,可能自己這做父親的,會被蒙在鼓裡更久,久到兒子都死了,也不知道他要尋死的真相。
他是個不稱職的父親。
“何秀翠,從今天起,你我不再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