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陳默咬著大拇指,有些為難,除了裴江南,他實在想不到可以幫自己的人選了,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拚一拚。
陳默來到鎮武司附近的一處茶館,要來了紙筆,寫下一封簡短的信後再次折返。
“兄弟,能否替我將這封信轉交給裴江南,就說是重要的事”
守衛接過陳默手中的信件,抬手便要打開,後者趕緊從懷裡掏出了五十兩銀子,放在信件之上。
見狀,那守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銀子藏於懷中,“咳咳,你這封信果然重要,我看,必須要儘快轉交到裴江南的手中才行”。
陳默微微頷首,再拿出五十兩塞到另一個守衛手中,笑道“這封信真的很重要,還請二位務必在今晚子時之前交到裴江南手中”。
“放心,莫說是子時,現在我就親自給你送去又如何”
說罷,那接過信件之人還真就轉頭跑了出去。
張龍看愣了,早前他來之時,鎮武司的人可不會跟他這麼客氣,幫忙送件?不打死他算不錯了。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
從鎮武司離開,陳默一刻也不停歇,馬不停蹄的朝陳府的方向趕去。
“三少爺,我們不是剛從陳府出來麼,又回去作甚,難道,你還有什麼東西沒拿?”
張龍不解,從陳德旺趕陳默的舉動來看,這個家主是十分不願意再看到他們的。
“我方才打了二哥,想必他一回去就要告狀,若是不先掌握主動權,我們便會很被動,我倒還好說,但你就危險了。再者,方才花了這麼多錢,我身上就剩三十兩了,若是不找點銀子回來,後麵的日子可不好過……”
陳默笑著解釋道。
張龍聽得雲裡霧裡,去陳府,跟銀子有什麼關係。
半個時辰的功夫,陳默二人便來到了陳府大門外。
瞧見是三少爺回來了,兩個守門的侍衛皆是一愣,聽說三少爺已經被放逐了,怎麼在這個時候回來。
他們是該攔還是不攔呢。
未等那二人想明白,卻見陳默橫手橫劍,一步一步朝陳府大門靠近。
兩個侍衛頓時大驚,提劍進門,三少爺這是想作甚,殺人、傷人?
陳默右手高高舉劍,左手將綁起的長發高高吊起,而後猛地用劍一割,將其狠狠擲於大門處。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古人的頭發就相當於另一個腦袋,雖可以修剪,但卻從不會如陳默那般,直接一大片的割下。
這在彆人看來,與當街梟首差不多。
看門的兩個侍衛猛地一驚,瞧見這陣仗哪裡還敢鎮定自若的守門,兩人踉踉蹌蹌跑進府內,彙報去了。
不到一刻鐘,陳德旺帶著許成急匆匆趕來,他跨出大門,一眼便看到橫手橫劍,垂頭而立的陳默,再就是那被割掉的長發。
陳德旺眉梢一挑,目光先是掃視了一眼四周,發覺有不少人都圍在了陳府附近,登時大怒道“陳默,你這是作甚,當街毀發,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父親麼”。
方才在陳德旺趕來之前,陳默曾偷偷用雙指戳過雙眼,然後將這輩子最悲傷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
待到陳默抬頭,已是兩眼通紅,眼含熱淚。
陳德旺與許成頓時大驚,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父親是想要殺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