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旺與一眾靠山宗長老皆是不解的望著眼前的一幕。
隻見,苗飛宇腳踩一片帶血的泥土,上麵出現奇怪的圖案,而他則是手持一把帶血的匕首,雙腿跪在地上,大腿處一左一右各自有兩個血洞。
不過,此刻的兩個血洞卻已有鮮血回流。
“宗主,他,他這是作甚,為何要自殘”
七長老華安眉梢一挑,麵帶不解之色。
李旺搖搖頭,“或許是某種巫術,你看,他方才紮在自己腿上的兩道傷口已經恢複了,或許是對某個特定的人物施展的巫術”。
“會是誰呢”
“我看,應該就是那血的主人了……”
“還能通過血來傷人,這巫蠱之術真是恐怖啊”
“不然,那苗州怎會成為九州大陸,人人喊打,且又畏懼的存在,如此詭異的巫蠱之術,就連我都怕,若是被他拿了點血走,我的性命恐怕就落在他手上了”
……
耳邊傳來眾人的議論聲,苗飛宇淡漠的瞥了一眼眾人,而後收回目光,淡漠的看著雙手緊握的匕首。
他的咒術在彆人眼中,確實強得可怕,僅靠血液便可將一個人置於死地。
但,隻有苗飛宇自己最清楚,他如今隻是四品,他的咒術雖強,可卻伴隨著一定的代價。
他可用咒術自殘而導致對手受傷,但同時,他自己也會承受自殘帶來的痛苦,雖不會受傷,但痛楚是真真切切的能自己感受到的。
握緊匕首的雙手有些顫抖,雙腿的劇烈疼痛,讓他產生了一絲恐懼,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忽然回憶起了那日,他問及蘇琴的經曆……
“天罰一手釀成了你與蘇琴之間的悲劇,他們又假惺惺的當好人救下你,培養你,可在另一邊,他們又將被你認為已死的蘇琴從墓地裡挖出來”
“蘇琴是牽製住你的最後底牌,雖然他們對你有救命之恩,但他們認為,這件事若是暴露,你定會背叛,於是,他們便決定利用蘇琴……”
“……自墓裡被挖出來的蘇琴雖受了重傷,卻一心想要尋你,與你團圓,卻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攔下來……”
“為了打掉蘇琴尋你之心,每次偷跑出去尋你的蘇琴都會遭到一頓毒打,甚至乎打斷腿,因為那樣,她便無法離開那暗無天日的地牢”
“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蘇琴的性子,她既然能忤逆父親不顧一切的跟你在一起,自然也不會被這些困難打倒……所以,每次腿傷好了些,她都會試著逃出去”
“無論身處多麼黑暗的地方,蘇琴卻從來沒有失去過希望,因為,你是她的世界裡最後的一束光……”
“也正因如此,天罰覺得,一個清醒的蘇琴太難掌控了,於他們而言不是好用的工具,所以,他們便製造了一個瘋掉的蘇琴”
“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他們日複一日的折磨蘇琴,手段儘出,甚至為了讓她失去最後的希望……天罰所有人都玷汙了她……”
苗飛宇顫抖的手忽然止住了,雙眸中的眼神異常堅定,毫不猶豫的一刀刺向自己的胸口。
身體的痛苦,蔓延至每一根神經,可與這些比起來,精神的痛苦,更令他發狂、發瘋。
鮮血沿著胸口處的傷口滲出,痛苦讓他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天罰的創始人便是如今的蕭天易,天罰的所作所為都在他的授意之下,包括,你和蘇琴的事……”
苗飛宇猛地將紮在胸口處的匕首拔出,發出一聲歇斯底裡的哀嚎,不知是因身體的痛苦,還是精神的痛苦。
握著匕首的雙手再度顫動,恐懼與疼痛還有那身體的本能都在阻止著他的行動,苗飛宇通紅的雙眼泛著淚光,腦海中無來由的浮現出蘇琴被折磨時絕望的眼神。
下一刻,苗飛宇顫顫巍巍的緊緊抓住匕首,毫不猶豫劃開了自己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