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好好想想，當初你為何要學劍”
異空間內，許昊為了讓張龍不再做傻事，不由得苦口婆心勸說起來。
一萬年了，雖說早已在萬年之前便戰死在外，但當他的魂魄被帶回聖劍宗後，許昊便一直坐鎮在聖劍宗內。
聖劍宗位於幽州，雖說不比中州，但每年，還是有不少劍術高明的天驕會前來拜訪。
這一萬年間，許昊見識過太多太多的天驕了，可如張龍這般，有希望在萬族大地打出人族威名者，實在是太少太少。
甚至乎，許昊覺得，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許昊實在不希望，張龍折損在此處，埋沒了他的天賦。
然而，麵對許昊的勸說，那陷入回憶中的張龍，再過片刻後，這才回過神來，他抬眸望著許昊，臉上是柔和的笑容。
“前輩，你問我，為何學劍，其實，我學劍的初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也就是為了某人，要成為這天底下最厲害的劍仙”
“這就對了，如今的你也隻是在前進的道路上，還未達到你口中所謂的夢想，所以……”
“但是，後來她死了”
許昊不語，此刻的他也不知該說什麼。
張龍沒有停下，繼續說道“前半生的我，是為了她而揮劍，可沒等到我成為劍仙，她卻已經先一步離我而去”。
“我很後悔，說實話，我憎恨過去那個懦弱的自己，若是，當初的我勇敢點，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呢”
“後來，我遇見了少爺，嗬，從我認定少爺的那一刻起，我便決定了，後半生，我會為他揮劍”
“可是啊，少爺後來也死了”
“是因為我，因為我太弱了，少爺知道那是我們打不過的敵人，所以才會選擇自己一個人承受所有”
“前輩，你知道麼，在過去的那三百年中，我一直都沉浸在自責當中，這三百年裡，我活得渾渾噩噩，不知活著是為了什麼”
“劍仙？劍仙又如何，我成為劍仙不就是為了保護他麼，若是他死了，就算我成為那九州大陸最厲害的劍仙又如何？”
“前輩，我曾在最想保護一個人的時候，眼睜睜看著他在我麵前死去，我不想，在我還有能力的時候再看著他死在我的麵前”
“這一次，我不想再後悔了”
張龍眼神堅定，那眉間忽地閃爍起了一道耀眼的光芒，隱隱間，一道劍氣自那眉宇間蹦出。
許昊輕輕伸手，想要阻止張龍，可當瞧見他那堅定的模樣後，最終他還是停手了。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若人族沒了你就會滅亡，那人族也當亡”
許昊看著張龍那全身迸發而出的靈力，隱隱間已至一品，可他的身軀，卻在此刻逐漸崩裂開來。
“前輩，這是為何……”
張龍皺眉，好奇的詢問。
許昊輕輕搖頭，“我說過了，你的身體無法承受兩次一品之力，你倘若還是如此頑固，那你也就隻有玉石俱焚的份了”。
“你，還要繼續嗎”
張龍不語，可那還在崩裂的身體，已經說明了一切。
許昊盯著張龍怔怔出神，能為一人拚到如此地步，說一句大丈夫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