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不會娶你,你趁早找個合適的人嫁了吧。”霍弛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等著陸暄妍威脅他。
“不我不要!三哥哥,你答應過我的,你會照顧我一輩子,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做錯了,我改,我一定改,你彆不要我啊!”
陸暄妍發瘋似的撲到他跟前,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大顆大顆的眼淚不斷往下落。
她雖是侯府嫡女,但宣平侯寵妾滅妻,她很小的時候就和娘靠著看妾室的臉色過活,受儘白眼與淩辱。
若不是霍弛,是霍弛殺了那個賤女人,又捏住了她爹的把柄,這才讓她和娘在陸家活出了人樣,恢複了屬於她的尊榮,她不能失去這樣一個大靠山。
而且她喜歡了霍弛整整七年,做夢都想成為霍夫人,怎麼可能是一句不會娶她就能抹平的。
霍弛捏住她的手腕,僅是輕輕一推,陸暄妍就摔回了她的坐墊上。
可即便到這種地步,陸暄妍也沒有說出霍弛和裴月姝之間的勾當以此作為威脅。
這件事原也是他先對不起她,若是她說出來,霍弛說不定還不會這般失望。
陸暄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三哥哥,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改我一定會改的,你彆不要我你忘了我小時候救過你嗎?你不能這麼對我”
霍弛居高臨下,眼中的冷意更甚,為何幼時那樣鮮活的一個小女孩如今卻變成了這幅模樣。
“為何要毒害裴宸妃?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的人提前從裴月茹手裡攔下了那幾個香囊,陸家現在已經被皇帝下旨滿門抄斬了。”
陸暄妍的哭聲戛然而止,不可能啊,那件事她做的那麼隱蔽,東西也都是裴月茹要送進宮的,三哥哥怎麼可能會知道。
“你派人監視我?”
霍弛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的雙眼,“這就忘了?當初是誰說在陸府無依無靠,讓我派人在你身邊保護。”
陸暄妍瞳孔震顫,一時間竟無話可說。
“說!為何要裴宸妃死,又為何變成現在這副惡毒的模樣?”
霍弛捫心自問,除了裴月姝的事,他對她沒有一處錯漏。
得知幼時的恩人受儘妾室刁難活得極為艱辛後,即便那時的他被霍家子弟逼得幾次走投無路,卻也出動為數不多的人手,為她掃清了所有障礙。
怕她因那幾年活在那個女人的陰影下會性情大變,他為她送來了不知多少人,教導她讀書識禮,關心她的一切。
可為什麼還是變成了這樣?
陸暄妍無聲落淚,她絕不能說出真相,否則她的下場隻會更慘。
“三哥哥,我錯了我隻是一時糊塗,是虞幼欣,是她記恨裴宸妃改嫁皇帝,這才逼著我讓我通過裴月茹給她下毒,我要是不那樣做,她就會跟姑母說,不讓你娶我”
“嗬。”
霍弛算是明白什麼叫被氣笑了。
他鬆開她的下巴,取來帕子擦手而後毫不留情的將帕子丟在了她身上。
“你回府老實待著,明年四月張公子會進京娶你,我言至於此,能為你做的也就這些,之後我們就此兩清。”霍弛起身就要離開。
陸暄妍意圖要裴月姝的命,依照那個女人有仇必報的性子,遠嫁是陸暄妍活下來的唯一辦法。
“不要!我不要嫁給彆人!三哥哥,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求你了我小時候救過你的命,難道有什麼比救命之恩還要大的嗎?”
陸暄妍急忙抱住他的雙腿不讓他走,為此還不惜拿出了當年霍弛留下的信物,是一塊成色極佳的玉玦。
但她低估了霍弛那顆冷硬的心,也或許她就從來沒見過霍弛的真麵目。
霍弛將她推開,頭也不回地離去。
至於那枚玉玦,就當它從此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