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弛無言以對,隻能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
她又沉沉睡去,過了一會霍弛在她額頭輕彈了一下,語氣有些陰冷,“彆騙我,不然我誰都不會放過。”
翌日,枕邊果然沒有了霍弛的身影,裴月姝隻覺得頭有些沉,倒是沒有宿醉之後的頭痛欲裂。
鳶尾進來伺候她洗漱,見她渾身懶洋洋的,舉手投足都難掩風流,即便她是個女子見了也覺臉熱。
“姑娘,霍少主走時有話留下,說姑娘要是想見他,隻需放一隻風箏。”
裴月姝失笑,轉頭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
蘇州行宮
蕭玄譽臉色蒼白地躺在龍榻上,身邊隻有太醫和胡廣福照料。
趙大人急匆匆進來稟報,蕭玄譽免了他的禮,讓他有話直話。
“稟陛下,微臣已經查清了,事發之日季、向兩家都有人手調動,尤其是向家,他們曾有人暗訪那些鬨事的百姓,至於霍家,霍三少主那幾日的確離開了京城,但隻是回了臨西一趟,微臣暫時找不到此事與他有關的證據。”
“還有宮中,德妃已經查清楚,那批芍藥正是向氏尋來的,原本是要暗害小女和宸妃,季皇後不知從何處得知了消息,就從長信宮藏了一盆起來,繼而送到了季順儀的永福宮,意在嫁禍給向氏,想將水攪得更渾,隻是景陽宮一直沒有出事,柳尚宮是皇後心腹,因此一直拖著沒有查明真相,就是等潘司苑再對景陽宮下手,因此景陽宮一出事,柳尚宮就急著去司苑房抓人,想先發製人將一切推到向貴妃身上。”
“而在出事的那一晚,柳尚宮曾派宮女若黎出宮去季家報信,那宮女也招了,柳尚宮讓她帶的話,正是暗示季氏殺母奪子,眼下柳尚宮已經被關了起來,隻是她嘴很硬,一直不肯招供。”
“咳咳”蕭玄譽忍住湧上喉嚨的腥甜。
胡廣福心疼地給他順氣,“陛下,要當心身體啊。”
“可有找到證據,證明那些花是向氏弄進的宮!”蕭玄譽雙目通紅,顯然這件事他不想善了。
“有,司苑房的花奴已經招供,還有奉命去殺人滅口的人,都已經被趙德妃扣著,還有西域那邊,微臣也派人把涉事的人帶了回來,想來讓他們和向家的人一對峙,就會有結果。”
趙大人臉上滿是冷色,原本他還不想替皇帝當這個出頭鳥得罪季向兩家,隻是這次,趙德妃險些殞命,他是怎麼都不可能咽下這口惡氣。
更何況短時間內,他女兒都懷不上龍裔,借此機會給裴宸妃示好也不是不行。
“好。”蕭玄譽咬牙,立即讓人去召向敖和向貴妃過來。
可他的身體還是很虛弱,眼瞧著就要將傷口重新崩裂。
趙大人急忙阻攔道,“陛下,眼下不是治他們罪的最好時機,還是等您身體好了再重新商議。”
蕭玄譽隻能暫時忍下這口氣,隻要他沒死,卿卿和長極一切安好,他就有的是機會好好除去那兩家人。
趙大人行完禮便退下了,走至門口就見一貌美女子在與太監爭辯。
他冷嗤了一聲,而後對向貴妃道,“貴妃娘娘,陛下有命,無詔不得任何人靠近瀛台。”
向貴妃被幾個太監攔著本就心情不爽,現在看到了趙宏嶼更是頓時黑下臉。
“就是你,是你在陛下麵前進言,說我們向家有反心!”
天地良心,向嘉善隻是想把那兩個賤人處理掉,即便不死毀容也不錯,且她現在都還沒有兒子,弑君對她向家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