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宜靈是真的病了,躺在榻上和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皇後判若兩人。
就連裴月姝來了,也沒有激起她的半分鬥誌,隻是淡淡的說了句你怎麼來了。
“太後可要撐住了,你若是現在死了,可是要和先帝合葬的。”
“咳咳咳!”季宜靈直起身體。
她現在做不了主,自然是要按照規矩和蕭玄譽合葬,可是蕭玄譽也配?
“你放心好了,哀家沒有這麼容易倒下!”
她們還沒有分出勝負呢。
裴月姝轉身離開,她當然不會舍得季宜靈死在病痛的手裡。
等她回到長極騎馬的地方,發現霍弛在那給長極牽馬,他給長極換了匹大馬,周時章在一旁站著,看護長極的安全。
“日頭越發大了,請陛下回營帳吧。”
鳶尾立即過去,長極也覺得累了,由霍弛抱了下來,鳶尾伸手去接,但是霍弛沒給。
霍弛抱著長極,儼然一副要送他回營帳的樣子。
“霍大人可是有事同我商議?”
“無事。”
那真是怪了,真就單純想送長極回去。
路過高台時,霍弛有意無意擋在她身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顯得氣氛越發怪異。
長極一會看看娘一會看看亞父,最後扯了扯霍弛的衣領,“亞父,長極要下來自己走。”
霍弛放下他,他轉身就牽起了裴月姝的手。
霍弛嗤笑一聲。
而後的幾日,霍弛總是有意無意地在裴月姝麵前晃蕩,可又像今日這般什麼都不說什麼也不做,讓人摸不著頭腦。
霍弛沒有參加狩獵,周時章忙著看顧長極,這次的彩頭讓易崢奪了去,晚上的篝火宴上,裴月姝嘉獎了他。
可話音還沒落下,就有馬奴匆匆來報,說是霍大人獵了頭熊。
眾人聞言無不是一驚。
熊?沒想到獵場的人連這玩意都敢放出來,就不怕傷人性命嗎,好在是已經被霍大人除去了。
裴月姝卻是什麼都沒說,坐了一會後帶著長極離場。
夜深人靜,裴月姝忽然轉醒,被坐在床沿的人嚇了一跳。
“這麼久了,你真的一點都不想我。”
裴月姝坐起身體,識趣地往裡挪了挪,“你想見我直說便是,何故晚上來嚇我。”
霍弛攬住她的腰,將她往身上帶,經過衣櫥時隨意取了件披風將她裹住。
外麵守著那麼多人,他卻是悄無聲息將自己帶走。
不遠處停著一匹駿馬,兩人同騎,乘著月光慢悠悠走在草原上。
“你要帶我去哪?”
不說情愛,就光是她幼時救過他這一點,霍弛起碼不會太過強迫她。
看陸暄妍就知道,他是個有恩必報的人。
“私奔。”
他的懷抱很暖,裴月姝倚靠著,仿佛置身雲端。
“霍大人如何舍得?”
霍弛沒回答,低頭輕吻她的臉頰。
“快說想我。”他含住那如玉的耳垂。
裴月姝渾身一顫,躲避不成隻能側著身子環住他的腰身,將大半張臉藏進他的胸口,霍弛就是再想磋磨她也無濟於事。
他笑了一聲,裴月姝看著漆黑的夜和空曠的草原,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他不會是想
她麵頰染上淡淡的嫣紅,埋著頭悶悶地說了一句,“我想你了。”
他們都是聰明人,上一次看似撕破了臉皮,其實也不過是互相試探對方的底線罷了。
在霍弛沒有放手之前,他們都要一直糾纏在一起。
“三郎這些日子在忙什麼?”裴月姝不想在外麵做這種事,眼下也隻能示弱,哄著他回去。
“想著怎麼讓你更愛我。”
他們緊緊依偎著,霍弛輕撫她披散在後的長發,微風吹過,幾縷發絲打在了他的臉上,掀起一陣讓人上癮為之沉淪的馨香。
她輕笑,還沒說什麼,就被他捏著下巴重重吻了下來。
由一開始的急不可耐帶著發泄的意味,到耳鬢廝磨溫柔繾綣,比這月色還要輕柔。
一吻過罷,兩人都動了情,她眸光瀲灩,仰著臉望著他,語氣酥軟,“回去吧。”
她手指勾著他的腰封,邀請之意不言而喻。
霍弛心中好受了一些,起碼她還是享受自己的身體,而不像對蕭玄譽那般避如蛇蠍。
“回去做什麼,你營帳外圍了那麼多人,會被發現的。”他眸色暗得嚇人,手指輕攪她柔軟的唇舌。
裴月姝咬了他一口,眼神中滿是警告。
可霍弛擺明了要嚇唬她要聽她求饒,現在才哪到哪。
他正要解開她的披風,卻突然駕著馬藏到了樹後。
裴月姝聽到了馬蹄聲,默不作聲地埋在他胸口上,耳邊是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霍弛握住她的手,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這邊有樹擋著,一片漆黑,他們能隱隱約約看到兩人兩馬,但聲音是藏不住的。
那個女人的聲音裴月姝一聽便知。
“這些年你去了哪裡?”
“無可奉告,你快回去吧,若是被人發現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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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裴月姝不也養了一個小白臉?”
男子陷入沉默,不知是無奈還是頗感屈辱。
胸口像是被人掐了一把,裴月姝瞪了霍弛一眼,拿開他的手。
可霍弛不依不饒,將她壓向自己壓得更為緊密。
“太後,請自重。”易崢冷臉道。
季宜靈也慌了,昔日對他有求必應的人,沒曾想再見竟對她如此冷漠。
“我知道你怨我,可當初我也有苦衷。”
“易某知道,太後是季氏嫡女,易某不過是外院一名低微的死士,是我異想天開了。”
季宜靈心口疼得厲害,他這口氣分明就是怨上她了。
可是她有什麼辦法,爹娘一心要把她嫁給未來的皇帝,季氏嫡女,看著多麼的風光,還不是如一具傀儡,任由父母隨意操控。
“那晚你去了哪裡?”
她不想嫁給一個陌生人,那也是她唯一一次忤逆父母。
為了他,她也願意去做那不孝之人。
“你知不知道我為了和你私奔,做出了不知多少努力,結果卻沒等來你,我等到天亮,被人發現抓回季家,依照家法,我咬著牙硬是承受了十二鞭,若不是父親想把我送進宮當皇後,剩下的八鞭足以將我活活打死。”
易崢滿臉震驚的看著她。
霍弛聽得津津有味,垂頭在她耳邊道,輕語,“真是好巧,又是一對想私奔的。”
裴月姝麵色潮紅,隻有咬著他的手臂方才抑製喉間溢出的聲音。
這個混蛋!
“噓,易將軍武功高強,千萬彆發出聲響。”
裴月姝瞪了他一眼,嘗到了一絲腥甜,可霍弛像是感覺不到痛苦,隻柔情地輕揉她的臉。
那邊將話說開也忘情地親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