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那是你和母後之間的事,朕不問了,你以後不許再欺負她,否則朕不會放過你的。”
察覺到霍弛的欲言又止,長極意識到亞父此舉或許都是私心,並不是單單隻想謀取他的皇位。
但現在想來,自己是他的親生兒子,即便他真要這個皇位,也不會拋棄自己。
長極心中最後的一道坎消失。
他仰頭看他,雖放著狠話,但臉上卻是帶著笑。
霍弛拍了拍他的後背,應了聲是。
仲年端了茶水進來,見兩人相處甚是和諧並沒有上前打擾。
他意識到這就是上次陛下突然問起先帝的原因,或許他已經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霍弛既應下了太傅之職,往後就要在上書房教導帝王,偶爾長靜也會來此處玩耍,儘享天倫之樂。
裴月姝明顯察覺到長極這些日子變得開朗了許多,學業和騎射上也進步神速。
“等長極再長大一些,我們出去走走吧。”
那時時局穩定,依照長極的聰穎,也能遊刃有餘接手朝政,即便有磨難也就當是曆練了。
他從身後抱住她,今日難得長極得了一日的假,一家人悄悄出了宮來了承德山莊。
長靜把她的小豹子也帶了來,豹子長大了倒是不傷人,而且對長靜的話言聽計從,跟養了隻大貓一樣。
孩子們在一塊玩,二人坐在廊下靜靜看著。
裴月姝覺得很好,都說宮裡享儘榮華富貴是最好的去處,但住久了也就那樣。
四方的天,四方的地,她早就呆膩了。
“外祖父和外祖母年邁,恐怕是不能來京城安度晚年,他們一直盼著我回去。”
“那便去西北待上一段日子。”
“你什麼時候對我這般言聽計從了?”
“一直都是,你彆汙蔑我。”
裴月姝笑笑,突然想起了霍煬的婚事。
“怎麼他去臨西一趟都回來了,你三嬸還沒有為他定下婚事。”
“定了的,讓這混小子臨陣脫逃了。”霍弛歎了口氣。
曾經他在霍家唯一的留念便是這個異母弟弟。
他是為了自己才和心上人錯過,為了他的婚事,霍弛是愁白了頭發。
“或許是緣分未到,你也彆太著急,反正現在也無戰事,你不如讓他出去走走,說不定就遇上了呢。”
京城中適齡的姑娘,霍弛都讓他相看了個遍,可這小子就是一根筋,無比抵觸。
“你說得對。”
霍煬走的那日,裴月姝在景陽宮辦了一場家宴。
裴家人也來了,謝循懷裡抱著調皮搗蛋的兒子,手牽著行動不便的裴月姻,看起來幸福極了。
霍煬隻是略看了一眼便立馬收回視線,抱著長靜去彆處玩。
裴月姻看見了他,想起長姐的囑托,她在謝循耳邊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