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個小家夥!”
話才說完,楚泰立刻感受到周圍的血肉一陣扭曲,腳下的土地也是微微變形,隨時準備將他送走。
上方的祖師皇似乎有所察覺,低聲道:“你不用這麼敏感,我還不至於對他動手。我的目的和你一樣,都是希望借用他喚醒我等的力量。”
聽到這話,四周的血肉似乎稍微穩定了一點,但楚泰卻更加疑惑,他雖然猜到其中原因八成和東皇鐘有關係,但還是忍不住露出疑惑的表情,道:“喚醒你們的力量?”
祖師皇的光影已經凝實大半,兜帽下的麵容也是能夠讓人看清,乃是三個擁擠在一起的腦袋,其中一個大小正常,左右兩邊兩個小了不止一圈,且雙目無神,看上去沒有多少智慧。
此刻中央的腦袋微微皺眉,道:“你不清楚自己的力量來源?”
楚泰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說的是什麼力量?”
“一陣微弱的鐘聲,一陣將我從沉睡之中喚醒的鐘聲。”
開口的是隻能以血肉顯化的飛仙真君,震動的血肉不斷變化形狀,有些感慨道:“原本我的力量已經徹底沉寂在不可道的影響之下,按道理是不可能清醒,但先前我卻感受到了一股力量,讓我從混沌之中醒歸來,想來帝君也是這般吧。”
飛仙真君說著,血肉緩緩變換位置,好似人走動一樣的,非常自然的出現在楚泰和祖師皇的中央。
對於飛仙真君的這點小心思,祖師皇並不在意,他隻是盯著楚泰道:“我的修為比你高一些,距離遠一些,清醒自然比你麻煩一些,也虧得這小子在鐘聲響起之前,想到了歲末祭祀,讓我的力量能夠稍微具象出來一些。畢竟現在的我,算是祖師,偏向於過去,能夠從這些在不可道之下,本不該存在的陳舊氣息中獲得力量,進而感受到更多的鐘聲,分化出部分力量。”
“原來如此,現在的你果然不完整。”
飛仙真君的話語讓祖師皇嗤笑出聲:“飛仙,我的力量隻是更加不完整一些,但哪怕隻是祖師的力量,也不是此刻的你能夠抗衡的。”
“我自然知曉,但我也想要告訴您,我鬥不過您,卻可以將這孩子送走。”
飛仙真君的反駁讓祖師皇哈哈大笑,“空著”的兩隻手中,一隻手伸出,指向楚泰道:“這麼看來,你們十二真君是看準了這小小家夥。”
“於我而言,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也隻能是他了。至於其餘十一位同道是否都認可,我就不清楚了,但我是挺喜歡他的。”
“你的喜歡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聽到這裡,楚泰忍不住開口:“敢問兩位前輩,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哈哈,太久沒和人交流,我竟將正主忘了啊!”
祖師皇說著先是和楚泰道歉,而後看向上方,問道:“你可知道這不可道的本質是什麼?”
有了上次和大洞真君的交流,楚泰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躬身詢問祖師皇。
這位二十二位後聖帝君之一的強大存在,也不客氣的受了一禮,然後開口解釋:“所謂不可道的本質,其實是昔日陛下留下的一道影子。”
“天帝留下的影子?”
飛仙真君也沒有料到會聽到這樣的消息,明明是震動虛空產生的聲音,楚泰卻硬是從中聽出了些許驚訝的情緒。
隨後又聽那祖師皇道:“其次便是我等二十一位後聖帝君的疑惑,因為我們幾個在天帝沉睡之後,已經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大天道則法理的具象化,所以當我們都無法解析天帝為何而沉睡之後,不可道便從天帝留在大天之中的影子內誕生。”
“所謂不可道,是我等以及眾生對於未知恐懼的具象化,是一切不可知的集合體,因為其位格源自於天帝,誕生又吸收了我等二十一位後聖帝君的疑惑,所以在其影響之下,哪怕是我們二十一位後聖帝君的力量也會受到影響,具體表現便是逐漸的失去控製,成為其力量影響下的一部分,然後慢慢成為他的投影,或者法相、化身。”
“當然,因為不可道是天帝沉睡之後的影子,不可道似乎也處在沉睡的狀態,還是那種非常深層次的睡眠,哪怕是我等二十一位後聖帝君的力量衝突,也無法將其驚醒,反而可能因為消耗太多力量而提前失控。”
飛仙真君聽到這裡,插了一嘴:“按照我等大天的過去的經驗,獨立在外的力量一旦失控,便很難將其收回。最好的結局便是力量陷入深度的沉睡,不再理會外界變化,但現在這個推測被你推翻了。”
聽到這話,楚泰總算摸到了一點自己重要性,同時心中生出一點不敢想象的念頭。
但偏偏下一瞬,這個念頭便被祖師皇證實,是他們希望楚泰做的事情。
“因為這個原因,我想要探尋一下先前源自於你的鐘聲,最好是能夠找到其本質,將不可道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