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合子聞言,不知為何,感覺那氣兒又要上來了,遂趕緊道:“那你們先回去吧,我還要再待一會兒。”
張恪點點頭,還不忘囑咐她:“你一個女孩子家家,也彆玩太久了,早點回去,聽見了沒有?”
許合子咬了咬牙,勉強點了點頭。張恪見狀,便帶著大丫返身而去。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許合子略微感到一絲失落,又再次忍不住地在心裡吐槽道:還真走了呀!怪家夥,也不說等等人家。歎了口氣後,拿起他寫的那首詞,又默默的讀了一遍後,走向台上。
此時在礬樓頂樓,五樓的一個房間內,一個看起來二十四五歲的女子,正隔著微微開啟的窗戶望著下方的舞台。奇怪的是這個房間,從外麵看的話並沒有什麼門可以進入的。卻原來,這間房間的內部,是自帶一個隱藏的樓梯的,想要上到這裡,是需要走一個隱秘的通道的。房間裡的這個女子名叫高芝,正是經營礬樓的其中一個股東,也是其中最大的股東。高芝是她的大名,而坊間知道她的人,一般都叫她——高五娘。坊間關於礬樓東家的傳聞很多,但大多是些似是而非,穿鑿附會之詞。而像礬樓的大老板其實是個女孩子這種事兒,普羅百姓大多是不得而知的。而知道的人自然都不是普通的人,而他們也大都應高家所托,對此保持了緘默,這都是因為高家不凡的實力或者說財力。
據說,礬樓的前身,原本也不過是家普通的酒樓。後來,做礬石生意的高家花費重金將其買下,並將此地作為礬石交易的場所,同時用來招待往來的礬石客商。而後,經過不斷的對其擴建,修繕,礬樓不斷的擴大規模,也越發的美侖美奐,聲名遠播,漸漸的成為了人朝最具聲名的娛樂場所之一。每年來此消費的人,多達幾十萬人,流水近千萬兩銀子。而朝廷也將礬石交易中心一直設在此處,不曾挪動過,據說是因為礬樓對此是不收取任何費用的,官府自然樂得如此。關於礬樓的股東構成,在民間一直都是諱莫如深的,有傳聞說就連城主府也在其中擁有乾股的。由此可見,礬樓背後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以及高家人高瞻遠矚的眼光和不凡手段。而關於高家目前的掌權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子這件事,有資格知道的人自然不多。但,凡是認識高五娘的,也都無一例外的會對這個女孩子由衷的表示欽佩。
房間內,小丫環蘭兒一邊吃著點心,一邊道:“小姐啊,咱們每年花那麼多錢和工夫辦這種詩會,到底圖什麼呀?不僅不掙錢,還往裡搭錢,也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
高芝頭也不回道:“說了你也不懂,好好吃你的吧。”
蘭兒不滿的癟了癟嘴,道:“哎呀,小姐,你就跟蘭兒說說吧。”
高芝無奈的回頭瞧了她一眼,手指頭戳了戳她的額頭。其實,高芝是個不愛多話的人,這可能也跟身邊能真正聊得來的人不多有關,因此也難免顯得她常常一副於拒人千裡之外的高冷樣子。唯有這個蘭兒,一副憨憨的樣子,那張小嘴卻整日裡巴巴的說個不停,就算你不理她,她也還是要一直跟你說話。一開始蘭兒被母親派到身邊伺候她時,她確實是被煩得不行的,於是便讓母親把她給換掉了。可是奇怪的是,身邊少了這麼一個整日裡嘰嘰喳喳的人後,高芝反而不習慣了。於是,便又將蘭兒重新調到了自己身邊。說來也是奇怪,蘭兒雖然不懶,但也說不上勤快,既貪嘴又多話,但自己還就是習慣她跟在旁邊,連高芝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雖然很多時候自己說的話,蘭兒大多都是聽得不甚明白的,但這小丫頭還是喜歡問東問西的,而高芝也每次都不厭其煩的跟她說上一通。這或許,也因為高芝其實也是有表達的**的,隻是因為種種原因,她實在是找不到人傾訴吧!
回到書桌旁,坐下後,高芝道:“咱們高家啊,雖然坐擁巨量財富,但無權無勢的,難免會遭人覬覦,若不用些手段的話,如何保得住這份家業呀?你以為憑什麼朝堂上的那些個大人物,為何會屢屢在關鍵的時候為礬樓說話?難道是因為他們對高家另眼相看?自然不是的,說穿了還不是為了利益。我們辛辛苦苦掙錢,除了照章納稅外,每年還要拿出一大部分利潤分給彆人,不過是為了利益均沾,讓那些大人物也有利可圖,如此他們才會持續地支持礬樓啊。”
“哦!那辦詩會了?詩會可是光花錢不掙錢吧?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為了名。無論是那些當官的,還是文人墨客,富商豪門等,他們都需要名。而我們花這些錢,就是為了幫他們揚名。”
“為何要幫他們?”
“你笨啊,咱們現在幫他們,他們以後才肯幫我們啊。你要知道,這些人他們才是這個社會裡最有影響力,最有實力的一群人啊。這個世道,其實一直都是圍繞著這一小撮人在轉的。”
蘭兒似懂非懂地聽完這些,點了點頭後,便又將注意力放到精致的點心上了。高芝對此卻也不以為意,顯然也已經習慣了。正在這時,樓下大廳之中,忽然傳來陣陣喧嘩聲,高芝與蘭兒互望一眼後,連忙走到窗邊,這是出了什麼狀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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