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心裡還記掛著彆的事情,在與白峰分彆過後,曹流折回玉桃胡同。
他估摸著鼠盜三這時應該整理好信息了。
不管昨晚的什麼人,既然敢無聲無息摸到他家,光這一點就值得曹流送他一拳。
……
“大人,小的與弟兄們經過層層篩選,要說行跡可疑的,總共有三人。”
鼠盜三正色說道,並且將三張白紙奉上。
這上麵記載著相關人員的容貌,來曆,職業,以及可疑之處。
曹流沒想到鼠盜三竟然做得這麼細致,暗暗點了點頭。
不愧是胡同一霸。
但凡胡同裡各戶人家有什麼秘密,像子鼠幫這樣的地頭蛇,得到消息的時間往往比衙門都早。
第一個三巷的陳寡婦。
這陳寡婦生得貌美,可惜早早死了丈夫,留下一個八歲大的孩子。
過去幾年,陳寡婦靠著助人調理陰陽,在各家男主人之間混得很開,油水潤肥,素有“玉桃西施”之稱。
她被懷疑是因為常在曹流的院前徘徊,其中的意思發人深思。
曹流看完當場氣笑了。
這架勢,子鼠幫裡難道有人還兼職拉皮條的,業務都拓展到他這了。
“這個不是。”
曹流一本正經將這畫小心疊好,放到背麵。
第二個五巷的謝家小兒子。
有人目擊到他經常和城衛軍往來,不知道從事什麼勾當。
得虧這是玉桃胡同。
不然這謝家小子早就被幫派暗中收拾,竟然敢吃裡扒外,攀附黑虎幫之外的勢力。
曹流對這謝家小子還知道一點。
他和城衛軍經常往來,知道這些人明麵上隸屬城守府,但實際上是歸於巡天司。
因為巡天司平日裡過分低調,導致大部分對他們的認知還僅僅停留於捕快、捕頭、主事和司長。
謝家小子不外乎是巡天司發展的暗線,平日給些銀錢作獎賞,臨時充當巡天司監視地方的耳目。
“巡天司想要動我,還不至於藏頭露麵的。”
曹流很有自知之明,果斷將希望放在第三個人。
第三人六巷的商賈關井然。
他早年是飛龍幫治下江南坊的富商,十年前搬到斧頭幫的明景坊,不久前逃難到長樂坊。
這是什麼異界版呂奉先?
至於嫌疑的地方。
沒有。
這關井然看上去可以說是相當完美,一舉一動都符合富商的人設。
子鼠幫一時半會找不到證據,可偏偏這人是成分最複雜的,很難排除。
“問題這麼小,應該就是你沒跑了。”
曹流自語一句,假意將三張圖紙全部收到懷裡,實際上捏碎了兩張。
“本座知道了。對了,今日這圖畫得挺不錯。”
鼠盜三笑意連連“大人喜歡就好!”
曹流看了他一眼,尤其是這家夥兩撇油亮的鼠須,心想什麼時候得專門來揪他三下。
豈有白日宣淫的道理!
下回再有優質寡婦的畫作,也應該三更半夜給他。
……
三更半夜。
曹流的院外窸窸窣窣有了動靜。
五隻原本沉睡的大鵝,一個豁楞就醒了過來,同時朝著一方向聚去。
水塘旁,黑影踩著雜草,低聲罵了一句“死鴨子!”
緊接著他伸手到懷裡,似是打算做些什麼。
這時,黑影的耳邊有鞭聲襲來。
啪!
一個照麵。
黑影就被橫空掃來的巨力給甩飛出去,腦袋被打得嗡嗡直叫,差點要裂開了。
他畢竟是專業的梁上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