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
馬貴帶來了蛇堂的最新消息。
賽公子,死了。
這意味著年近七十的蛇堂主,不久前才經曆喪子之痛,如今連僅存的孫兒也一命嗚呼了。
以他這把年紀,基本可以宣告斷子絕孫。
一時間,全體黑虎幫中高層仿佛看到了山雨欲來的兆頭,各堂的人手空前頻繁調動。
鶴堂主許淨明將鶴堂的教頭們悉數派出,前往鶴堂治下的堂口坐鎮,以表明他們鶴堂的態度。
曹流的長樂坊,是由與他相熟的陳遠教頭過來。
豹堂主申屠嘉聯合豹堂其他幾個家族,不留餘力守住豹堂的利益。
龍堂主的做法最為直接。
他與兩位龍堂的元罡境全部出動,親自騎馬巡視龍堂的地盤。
唯有蛇堂之人個個摩拳擦掌,顯得興奮異常。
他們平日的作風就最為張揚。
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借題發揮的機會,自然不肯輕易放過,非得從其餘四堂身上刮點油水下來!
曹流清楚這群人的豺狼本性。
如果放任不管,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亂子。
因此,他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將兩位蛇堂的精英全部控製住。
另一個不穩定因素,龍堂的人。
更簡單。
曹流本著以夷製夷的原則,半威脅半商量地把看管蛇堂之人的任務交給龍堂之人,任其狗咬狗。
死了的就走公賬發撫恤。
雖然費點銀子,但也好過費心。
既然龍蛇之爭無法從根源遏製,倒不如畫地為牢,叫他們自己鬥個你死我活。
龍堂之人縱然心有不願,卻又擔心曹流會像打死楊玉堂一樣對待他們,隻能咬著牙背下這口大鍋。
惡人自有惡人磨,不外如是。
……
接下來的幾日。
曹流沒有向外插手,堅持自掃門前雪。
對於幫中送來的一切敲打和申斥,他始終裝聾作啞,不予理會。
稀奇的是,黑虎幫高層竟然也沒有事後追究。
特彆是他當眾打死楊玉堂一事。
持戒堂沒有派人前來緝拿,蛇堂同樣沒有敢為其出頭者,這事像是石沉大海,無人問津。
長樂坊由於少了龍蛇兩堂的雞毛瑣碎,在這人人自危的時局下,反而應驗了“長樂”二字,變成了一片祥和太平的土壤。
附近堂口的商賈大量湧入,做苦力的百姓也從這裡借道,還有外鄉人做客留居,一時之內坊間繁華異常,熱鬨非凡,
曹流對這一切沒有過多乾預,他絕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小院裡練功。
小院中。
曹流打著赤膊,體內渾厚的氣血蒸騰,彙聚到肌肉之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熟透的蝦子。
全身皮膚滾燙而通紅,滲出血液般的汗珠。
他右臂的肌肉虯結,仿佛擰緊的麻繩一樣,隻要稍一用力,筋膜和血管附著的肌肉便會如寄生蟲一樣野蠻狂長,很快就膨脹成了一條壯碩的麒麟臂。
手臂上的每一條血肉紋理都充滿破壞性的力量,猶有霧狀的元罡縈繞不散,呈現出一派冰與火交融的怪異美感。
這是元罡貫徹右臂的征兆。
意味繼左臂之後,曹流的右臂也完成了元罡淬煉。
四肢之中,隻要再將左右兩腿淬煉,他就能正式踏入元罡中期!
兩隻雪蛇分彆纏在曹流手臂上,對他的力量變化感受最直觀。
曹流煉化“天山玉涎液”加快元罡打磨的速度,兩頭雪蛇同是這玉涎液的生產者,它們盤踞在手心,還能起到加速牽引玉涎液的作用。
在這個過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