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在平時,文山丘的失蹤興許還不至於引起騷亂。
畢竟,事情的結果再壞也不過是叛逃。
講句不吉利的,前麵有蛇堂主賽迎春與龍堂主向逸俠作鋪墊,高層叛逃對黑虎幫之人而言,也不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問題在於。
不久前,大供奉文山丘正與持戒堂的首座長老林蒼一起,反對幫主吞並蛇堂的計劃。
在這個節點上,文山丘忽然失蹤。
這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一些醃臢事情上來,私底下玩弄陰謀詭計無可厚非,但如果擺到明麵上就變味了。
曹流同樣覺得無語。
雖說“清除異己”是作為一個梟雄的必備藝能,但把事情做得這麼明目張膽,就有蹬鼻子上臉之嫌了。
……
聚義廳前。
虎堂主張厚澤,帶著其餘三位張家本族的元罡境,攔下了一眾準備覲見幫主的高層。
在他們對麵,龍堂、蛇堂、豹堂、鶴堂,以及供奉堂、持戒堂。
凡是實力達到元罡境的,今日無不到場。
其中,持戒堂首座“林蒼”與供奉堂二供奉“蔣天高”站在最前。
林蒼目露冷意,指著張厚澤的鼻子就罵。
“我黑虎幫建立之初,老幫主曾說往後是張家與弟兄們共治天下。這才過去多久,你張家後人就要反悔不成。文兄想來已經遇害,那下一個就是我林蒼了。今日,林某勢必要討個公道!”
蔣天高與死去的文山丘是結拜兄弟,此刻滿臉悲憤,態度更為堅決。
“這事如果沒有一個交代,我供奉堂從此退出黑虎幫!”
張厚澤自知理虧,雖然這事沒有留下把柄,但隻要是明眼人就都能聯想到張家身上。
情況如何,張厚澤自己其實也不清楚。
他隻是得到了自家兄長的指示,命他要攔住眾人,不得將其放進去。
麵對蔣天高咄咄逼人的態度,張厚澤隻能硬著頭皮反駁。
“姓蔣的,按照規矩,退幫自是你情我願。不過你身居供奉堂二供奉多年,知悉本幫頗多機密之事,本座有理由懷疑,你這時退幫是勾結外人,擾亂人心!”
蔣天高本就憤怒,這時又被平白潑了臟水,擼起袖子就要和張厚澤乾一架。
雙方的氣勢劍拔弩張,眼看著就要打起來。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
其餘四堂的反應要平靜許多,隻有龍堂與蛇堂上前幫著勸架,防止事態的進一步惡化。
唯獨鶴堂與豹堂,四位到場的元罡不為所動。
他們隻是站在眾人身後,幫著撐場子,其他人也都習慣了這兩家置身事外,一時間竟也沒有搭理。
許淨明摸著胡須,麵露感慨“這天怕是要變了。”
豹堂主申屠嘉亦是讚成“以蔣天高的性子,如果今日沒給說法,他還真能乾出退幫的事情。”
許淨明轉頭看向曹流,發現後者的嘴裡正嚼著什麼,不由露出好奇之色。
“曹堂主,你這是在吃什麼?”
申屠嘉與常凱聞言也看過來。
曹流被三雙眼睛同時盯著,恰到好處露出一個羞澀的神情,手心向前一攤,裡麵裝著幾顆大小勻稱的黃丹藥。
這是曹流特意給“金蟾勁”準備的補品。
對他這種努力型人才來說,這種靠著嗑藥來補充體力的事情,一刻也不能罷休!
他嘿嘿一笑“堂主,這是我自己熬製的龍虎丹,有滋陰增液,瀉熱通便之效。”
常凱聽罷不由打趣一句“既然取名‘龍虎’,豈能沒有壯陽之效?”
“哈哈哈!”
許淨明和申屠嘉兩隻老狐狸,聽到這話也大笑出聲。
他們調查過曹流的經曆,知道這位年輕的天才還有金屋藏嬌的癖好,恐怕這會兒是臨陣磨槍呢。
按照這個吃法,估摸著是被小金嬌給殺得片甲不留,根本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