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片蓮瓣的表麵顯化出綠柳之相，柳條婀娜而多姿，枝條上的每一片柳葉仿若都容納了一方須彌世界。
柳葉隨風而蕩，發出“沙沙沙”的脆聲。
待得風平浪靜過後，一個左手結施無畏印，右手持楊柳枝的觀音驀然出現。
此為楊柳觀音，三十三觀音中排行第一的存在。
“【折柳之氣】→【邪皇暴君·須彌山】，可凝聚【楊柳·三十三觀音】”
同時，有一股力量衝刷在“鐵輪”表麵，令得其上的赤紅色澤變深變寬。
他注意到，當這一尊楊柳觀音凝聚之後，原本坐鎮中央的邪皇暴君頂上忽然冒出一縷清氣。
清氣收束為一道人影，正是文昌帝君。
文昌帝君身為邪皇暴君體內的唯一自在法，擁有比其他佛國護法神更大的自主權。
隻見他麵前飄著文房四寶，其中那“紙”飛出，吸收著楊柳觀音身上殘餘的一絲絲文氣。
那是荀氏經年累月供奉這楊柳所沾染的文氣，相當於物品久置積累的灰塵，而且具有獨特的氣味。
這對曹流無用，但落到荀氏之人的手裡，就是一件替荀氏量身定製的文道補品。
宣紙之上很快勾勒出一個文字，那是“步步高升”中的“升”字。
曹流感受到這“升”字中蘊含的文氣，心中立刻多了一絲明悟。
這大概是文昌帝君提倡的禮尚往來吧。
“你還怪講究哩！”
曹流小聲腹誹，但這隻作例行的批判，因為他同樣讚成這種“禮尚往來”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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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跡不論心。
荀氏的出發點未必純粹。
但曹流看到的結果就是荀氏向他拋出橄欖枝，而他接過橄欖枝，並最終選擇隻把橄欖枝留下，把上麵結出的橄欖送回。
曹流收起諸物，忽然感受到體內的血脈有如福至心靈。
他轉身望向其中一處。
虛空之上，空間表麵出現了一道道破碎的裂縫，伴隨著古老的氣息從裂縫中傳出，遍布瓊宇。
霎時間，漫天烏雲儘散，烈日初開，點點繁星層見錯出。
一顆顆黯淡的星辰忽然變亮，明明還是白晝，但這星光卻蓋過了日光，其中散發出一股沉穩而厚重的威壓，給人感覺像是綿延萬裡的江山。
荀和，夏侯崇元，以及下方一眾雷霆軍團的將士齊齊躬身行禮。
“參見王上！”
“參見王上！！”
曹流眼神微動，因為那股熟悉的感覺又來了，仿佛是有什麼與自己親近的東西。
他順著這股感覺望去，其源頭一強一弱。
弱的那股竟然是天邊的星辰。
除了星辰之外，更強的那股牽引則來自裂縫中走出的王袍男子。
當今燕王，曹季。
上一次不過是驚鴻一瞥，這回曹流才終於有機會打量對方的外表。
故作滄桑的胡渣，不修邊幅的黑發，內虛外虧的眼袋……
看得出來，這家夥晚上應該挺忙的。
曹季不知曹流心中所想，他望向曹流，感受到體內的紫薇洞天與對方的那股共生趨勢，明白事實正如王歸玄所說。
這麼一想，他的眼神愈發放鬆了下來。
尤其是感知到對方的實力，還有澎湃的生命力，強到足以吊打他的任何一個子嗣。
王府那些所謂的天驕公子們，貨比貨得扔。
曹季必須得承認，他可能真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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