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族小雌性坐在床榻上,眼睛紅紅的,她剛哭過的聲音軟軟糯糯,雙眸中氤氳著一絲水汽,以為她會再說一些“我不認識他”類似的話,柔柔弱弱的想要反抗,沒想到……
她竟然說出了“我想嫁給你”這幾個字。
公爵的身體明顯僵住,他呼吸微滯,儘管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蛇瞳卻不自覺的束成一條直線,又漸漸鬆緩。
“你能娶我嗎?”餘芝芝又問。
寂靜的黑夜中,她的聲音黏糊,卻又那麼清晰。
公爵沉默。
和貓族青年說的一樣,他不會答應的。
餘芝芝心裡其實也明白……
從一開始,公爵就沒有說過任何想要和她結緣的話。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做她的獸夫;從來都沒有想過,讓她做他的妻子。
公爵之前說過的呀……
她是寵物。
是情人。
唯獨不是他要娶的人。
餘芝芝低下頭,她吸了吸鼻子:“他們都說,錦蛇小姐是未來的公爵夫人,是真的嗎?”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有沒有很難過……
隻是想到三天後要和不認識的青蛇結婚,心裡就難過死了,眼淚一滴滴的流了下來,落在了公爵的手背上。
溫熱的淚,從虎口處滑過,公爵冷硬的心,漸漸變軟。他垂眸看著手背上的晶瑩淚珠,和前兩個問題一樣,他無法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餘芝芝哭的更難過了,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所以你才對虞香小姐那麼好……”
“嗚嗚,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公爵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嗓音微啞:“我怎麼對她好了?怎麼不關心你了?”
餘芝芝:“她每天都在學貴族小姐的課程,我卻什麼都沒有。我連跳舞都不會。”
……跳舞?
公爵想到了之前小雌性還在月升的時候,他以分身和她見麵,她便提到了舞會。
那隻狐狸……
他真是埋了個好種子。
“學跳舞做什麼,又不會讓你單獨參加舞會,去跟彆的雄性跳舞。”
“而且,帝國禮儀那麼多,每個都學不累嗎?”
“你就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就好了。”
“那些規則,束縛不了你。”
餘芝芝怔了怔,她不知道要怎麼反駁公爵,最後也隻能假裝生氣的抽出手。
她往床上一躺,背對著男人,哽咽著說:“你走吧,我不想跟你說話了。你讓我嫁誰就嫁誰,等結婚以後,我就再也不見你,嗚嗚嗚……”
這些話都是零教她的,可是說這些話有用嗎?
公爵根本不在乎的呀……
餘芝芝這會兒沒有眼淚了,隻能偽裝哭腔,她咬住被子,肩膀輕輕顫抖,從後麵看她哭得好傷心的。
公爵呼吸微沉,他聽到小雌性說的那些話,胸腔之中便傳來一陣鈍痛——
什麼叫不想跟他說話?
什麼叫不想再見他?
天真的小兔子。
她以為的結婚是什麼,和那條青蛇雙宿雙飛?
怎麼可能。
小雌性日日夜夜都要住在公爵府,不想見也要見。
儘管見與不見由他說了算,這會兒卻還是會因為她的話而影響思緒。
嗚——
餘芝芝發現公爵好半晌沒有反應。
怎麼沒有反應呀?
她頓了下,又扯著哭腔:“你走吧,你去找你的錦蛇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