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喝了,喂!light,你不要喝了行不行!?”
黎言現在感覺自己都要瘋了,時值五月十七號,周三晚上七點半,大晚上的霍光突然帶著一箱酒上門,二話不說的就走進來開始喝酒。問他發生了什麼,他也什麼都不說,就擱那不停的給自己灌酒,怎麼勸都勸不住,就這樣,已經是半瓶53度的白酒下肚了。
當然,看著著急的也不僅僅是黎言一個人,世初也不停的詢問著霍光的情況“霍局,你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啊!我們也能幫幫你啊!”
且不說黎言,世初臥底多年,也不是傻子,他們兩個怎麼會看不出眼下情況之不妙,但是霍光自己不願說的話,他們兩個人又怎麼可以擅自提及呢?
“我!我!我對不起你們!嗚嗚!”終於,在喝下了整整一整瓶一斤酒之後,霍光整個哭了出來。
“不想說,就不用說了吧”眼見平時剛毅不屈的長官如今這副模樣,世初於心何忍?這些年來霍光的辛勞他都看在眼裡,他絕不該變成現在這副借酒消愁的樣子。
“吃點東西吧,一直喝酒對胃不好。”黎言輕輕拍了拍霍光的肩膀,然後眼神示意世初,兩個人安靜的來到了廚房做菜。
世初煎著雞蛋,輕輕歎了口氣“唉,黎先生,你怎麼看?”
黎言一邊炒著菜一邊無奈的說道“我能怎麼看?新天的案子證據確鑿,就是可樂仔在監獄自殺,也不過給那群人拖個幾天,能讓他這樣的,隻剩下臨舟了。”
世初心不在焉的看著天花板,喃喃的說道“你說,那個閆碩真的能全身而退嗎”
“不清楚,但是如果臨舟施壓,有這種可能。”閆碩的重要性,世初不知道,黎言還不清楚嘛,他是臨舟那個真正的董事長最看重的人之一,讓他在紅港布局多年,也是因為看得起他,而他也不負眾望,幫公司在紅港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如今災禍環身,就算有申禎行要他死,也肯定有人要他活。
“啊!雞蛋!”伴隨著一聲大叫,世初把差點煎糊的雞蛋拿了出來,看得出,他現在很心不在焉。
“對不起,世初,對不起,黎言,我”
當把菜端到桌子上的時候,霍光抱著第二瓶酒,不停的嘀咕著,看來喝醉的他,終於準備說些什麼出來了。
隻是,麵對終於有所改變的霍光,黎言反而訓斥了起來“要說就說,不想說就繼續喝酒,大老爺們出了事在這裡吞吞吐吐,跟個死了老公的寡婦似的,被彆人看見了能笑死。”
一見黎言說了話,世初也不藏著掖著的了“霍局,不是我說你,像個娘們一樣又哭又鬨的,天塌不下來,何必這樣!”
黎言不耐煩的搖了搖頭,不爽的說道“女人為妻柔弱,為母則剛,他現在這樣子哪有一點剛強的模樣?”
“你們不用激我了,今晚發生什麼事,我,告訴你們好了。”霍光並非酒量不濟之人,正相反,一斤酒下肚,反而讓他壯了膽子,終於敢麵對二人了。
“省局的人?帶走了閆碩!?”二人麵麵相覷,在世初聽起來,這好像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來著。
世初咂了咂嘴,若有所思的說道“這,我覺得,省局的考量沒有問題啊?”
黎言白了世初一眼,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怎麼可能沒有問題,真的沒有問題,他們該做的就不是帶走人證物證和犯人了。真的想從嚴處理,他們就會親自派個有分量的領導下來調查了。”
“哼,這麼重大的案子,我們事先是彙報過的,但是當時上麵含糊其辭,也並未派人下來監督協查,現在事情水落石出了,卻說茲事體大,哼哼,把人要走了!”霍光使勁的捶了一下桌子,拿起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眼見他又要一杯下肚,黎言立刻擋住了他的酒杯“誒誒誒,彆喝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在這裡喝酒能起什麼用?”
世初不耐煩的笑了一聲,指著手機上的新聞p說道“不是,那群記者呢?他們不是最喜歡這種事情的嗎?買凶槍殺警察,還是跨國公司高管,頭條不該全是這些東西嗎?怎麼現在不吱聲了?”
見他如此天真,黎言不禁長歎了一口氣“唉,那我送你一句話,是小閣老嚴東樓說的,任他燎原火,自有倒海水,世上無疾而終的事情海了去了,更彆提見是風就是雨的記者了。”
霍光敲了敲桌子,極度懊惱的說道“江局長本就覺得不妙,隻是沒想到,剛剛準備抓捕行動,下午才把陳言智所說的證據找出來,不到兩個小時,省裡來人就提走了他們。”
這話堵的世初簡直氣都喘不過來,他深呼吸了幾口之後,才不耐煩的問道“可是,可是總得有個結果吧!?人證物證是從局裡提走的,犯人是省局來人抓的,這些都不是小事啊!?”
本來黎言真的不想笑的,但是現在他實在忍不住了“嗬,當然會有個結果咯,小事沒辦法化了,大事還沒辦法化小嗎?行凶人行蹤不明,人證和死者有利益糾紛,我光是能想到的就有個四五項漏洞,更不要說臨舟可以雇傭全國頂級的律師,還是團隊了。除非張偉給他辯護,要不然總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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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抓捕了閆碩之後,可以慢慢的查,可是現在連人帶東西被拿走了,還查個屁,媽的!”從當警察開始,霍光就從未如此粗魯過,今天,可能是頭一遭了。
“所以曆史是個圈啊~”對於這種情況,黎言除了這句話外,已經沒有任何說法了。
鄧鑫指控,好啊,死刑犯沒有實質證據質控,那就是攀扯。師爺陳有證據,他和死者利益相關,外加身份敏感,不能作數。逸興和臨舟合作,那是台麵上的事情,逸興近年來也沒有實際犯罪證據,更是無從談起。
三人相顧無言,終於是一人倒上了一杯酒,在這寂靜的夜晚悶悶的喝了下去。
“您,您是!?”當閆碩和吳楠兩個人被省局警察壓到審訊室時,兩個人已經等著他們了,一個是省總局警督,局長曹樂,另一個,則是閆碩此時最不想見到的人。
一連肅殺之氣的曹樂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冷冷的說道“沈董事長,我是賣了你一個人情,但是這起案子”
要不是頭發上零星的白絲,真的看不出來眼前這個英俊中年男人的年齡已經過了半百,而他正是臨舟的現任董事長,身價數百億的沈青書。
沈青書對著曹樂禮貌一笑,淡淡的說道“這是自然,謝謝你,曹局長,隻是閆碩是我身為我一手提拔上來的人,也算得上我的學生,他犯了這種事,保是保不住了,見見最後一麵,算我這個董事長對手下的一點關心。”
“哼!”其實曹樂對於這件事十分不樂意,但是對方有點關係,更何況隻是要求見一見犯人,而且還主動聲明了,會在警方的監視下會麵,他這才頂著被老同學看不起的壓力布置了這件事。
吳楠和閆碩全都不敢看向沈青書,紛紛側過頭,沉默了數秒,閆碩才支支吾吾的開口了“董事長,我”
“噓,等等。”沈青書突然抬起手,示意他們暫時不要說話。
此時,暗房裡麵的警察看著審訊室的一切,冷冷的哼了一聲“哼,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他們耍什麼!”
另一個警察端起一杯水,不耐煩的說道“管他呢,反正估計是交代手下不要說一些不利於公司發展的話吧。”
就在這時,沈青書的手放了下來,他長呼了一口氣,終於開始說話“呼,閆碩,雖然你在申禎行和我之間來回搖擺,舉棋不定,但是,我要告訴你,不要忘了曆史上那些騎牆之人的下場。”
閆碩此時此刻也不藏著掖著了,他剛才想清楚了,反倒是敢正麵看著這位董事長了“董事長,我知道自己難逃一死,隻是看在我為臨舟辛辛苦苦二十年的份上,幫我照顧我的家人們。”
看著對方的釋然,沈青書反而是嗤笑起他來“哼,難逃一死?你不想知道誰讓你死?你不想知道自己怎麼活?”
閆碩看向頭頂的燈管,喃喃的說道“無非是老師讓我死,那我,怎麼也活不下去。”
“錯啦!你完全錯啦啊!閆碩,想讓你死的,並非是老師,而是申禎行,隻不過!”原本沈青書嘲諷似的神色一下子變得陰鷙了起來“申禎行要你死,我偏偏要你活!我還要讓你,無罪釋放!”
“啊!”“喂!你乾什麼啊!水杯都拿不穩了啊?”
暗房裡麵喝水的警察不知道什麼時候水杯跌落在地,濺的一地都是水,他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後繼續看向審訊室,沈青書果然在跟閆碩說著一些關於企業影響的話,十分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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