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被捆起來動彈不得的藍鯨,上條低下頭雙手合十,低聲對他說道“抱歉了!老爺子,雖然你之前幫過我,但是我的立場也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改變”
聽著上條的道歉,藍鯨居然真的如同聽著孫子傾訴煩惱的爺爺一般“沒有關係,人生在世,總會有些時候做些傷害彆人的事情,隻是這類事情,不要太過習以為常就好。”
“謝謝,這一點,我會銘記在心的。”上條轉過身去,不再凝視著藍鯨,他十分清楚,這個曾經救過‘自己’一次的老爺子,恐怕沒有機會活過今晚了。
幾人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而鵜鶘也跳下了樹,直直的看著自己曾經最為信仰的人之一“抱歉了,師傅,您應該明白世間之事,本就有許多不可為而為之”
哪怕是生命的最後時刻,藍鯨還是對著弟子們微笑著“沒什麼不好,無論是你們,還是我,走上的都是一條修羅之路,因為這種小事而道歉的話,可是會撐不下去的。”
鵜鶘深呼了一口氣,看向了佐維,在場的所有人當中,他是曾經藍鯨最為器重的弟子之一,如今,親手送走恩師這個工作,他是否可以下得了決心。
“抱歉了!師傅!”佐維接過了鵜鶘遞過來的手槍,直接對準了藍鯨的眉心,他不想,也不願看見師傅受到一絲痛苦。這是他的仁慈,也是他的罪孽。
伴隨著一聲槍響,幾人不自覺的撇過頭去,然而,身為行刑者的佐維卻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而他手中的槍也隨之落地。
就在這片黑夜之中,本應不再響起的聲音出現了“呼~看來人還是不得不服老啊,放在曾經,我應該不會沒有注意到吧。”
“唔!?”本來幾人隻是認為佐維是太過痛心所以才丟下了手槍,但是他們很快就意識到了,有什麼彆的人或者東西阻止了這次行刑。
接著,一個少女的聲音傳進了眾人的耳朵“所以一開始就說了不要獨自一人跑來這裡啊!”
佐維連忙一個後手翻,然後第一時間衝向了手槍,可惜緊跟著就扔過來一把匕首,直接插在了他和手槍之間,如果他反應再稍微快個零點五秒,自己的右手就該留下了。
“是你!?為什麼!?”見到了‘熟人’,鴞自然是驚訝的,隻是想起了她被誰救走後,他的目光立刻移向了宅子內。
麟逍一臉驚訝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影,一時間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圓“誒!?海豚小姐!?原來她也在的嗎?”
黎言單手捧著臉歪過頭“大概是才趕過來的吧,不過,眼下的情況是不是太過混亂了?”
看著身邊的家夥若無其事的模樣,麟逍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不完全是因為你的不作為才引起的嗎?”
麵對弟子的指責,這位師傅就沒有藍鯨那麼成熟了“不要指望什麼事情都會有巨大推手在背後運籌帷幄啊!世間的事情正是因為順其自然才會顯得彌足珍貴。”
這明顯的胡言亂語自然讓少年無法接受“如果隨便說什麼話就可以搪塞過去話,我還是希望聽你念詩。”
聽到這話,黎言突然抬起手指開始搖頭晃腦起來“比如?苟~利~國~家~”
麟逍皺了皺眉頭,完全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為什麼要把聲音拖那麼長?而且林則徐的這首詩第一句好像是力微任重久神疲吧?”
比起插科打諢的屋內,庭院之中現在的情況更加糟糕了。
海豚用力量收回了匕首,順帶著還把地上的手槍給拉遠了。隨後她拿著手中的匕首,居然將藍鯨身上纏繞著的黑影給切斷了。
“怎麼可能!?”上條當然被嚇到了,這些觸須一般的影子可不是什麼繩子之類的東西,而是他用幾百年的靈力形成的怨念之物,就不該有東西可以切斷。
“休想!”鶴立刻向著海豚扔出了繩鏢,隻是還未打中對方,就已經被扔出去的匕首給打落在地了。
鴞見狀,立刻提醒起同伴來“小心點!那個女人可沒那麼好應付!是她殺了啄木鳥!”
“哼!冤家路窄了啊!”鸚鵡冷哼了一聲,沒想到,自己的前任就是死在了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女手中。
“嗬嗬,無論如何,該做的事情也都做了,能見到你們的成長,我也十分開心。”藍鯨撿起了地上的帽子,重新戴回了頭上。
見到藍鯨的模樣,海豚立刻心領神會“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