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沉默了好一陣，他的腦袋在權衡著利弊。眼前的李向前神情堅定，眼裡帶著一股逼人的急切，像是一個押上了全部身家的賭徒。而實際上，四合院裡的人何嘗不是都被逼到了這步？何雨柱心中清楚，這場關於糧食的無聲鬥爭早已在悄然進行，誰能多出幾斤糧，誰就能在日漸嚴峻的生活中占據一絲優勢。但風險也是巨大的。大家都知道，動了糧食問題，很容易引火燒身，一旦事情敗露，不僅自己，家裡人也要跟著倒黴。
“聯合是個辦法，但向前……咱得拿什麼去換糧？難道指望廠子裡突然大發慈悲，多給咱們點兒？”何雨柱的聲音低沉，有幾分猶疑。他雖不怕事，但在這件事上，他不能貿然行事。
李向前輕輕搖了搖頭，眼神閃爍了一下，仿佛在權衡要不要說出心裡那番盤算。最終，他決定開口。
“我家裡……還有些玉米。”李向前的聲音壓得極低，像是怕牆壁有耳，外人聽到。他的話一出口，何雨柱的眉毛立刻一挑，目光中透出幾分驚訝。
“玉米？你怎麼還有這個？”何雨柱壓抑著聲音，眼神瞬間變得警惕。他明白，這種時候，任何多出來的糧食都代表著一種生機，也代表著一種危險。難道李向前早就在為今天做準備？他心裡隱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李向前沒有回避他的目光，反而露出一絲苦笑。“玉米是以前攢下來的，本來想著以備不時之需。現在情況不妙，我也得拿出來用。再拖下去，院子裡的人怕是都得餓肚子。”
聽到這話，何雨柱心裡五味雜陳。他一方麵對李向前的未雨綢繆感到佩服，另一方麵也明白，這些玉米在現在的情勢下，簡直就是黃金。糧食日漸稀缺，誰要是有糧，誰就有話語權。這時，李向前拿玉米出來，顯然不僅僅是為了自保，而是打算謀求更大的行動。
“你的意思是，把玉米拿出去賣？”何雨柱聲音低沉，但透著一絲嚴肅。
李向前點了點頭，心裡也有些忐忑。他知道，這個主意風險不小。集市上眼下對糧食的需求極高，但同時也布滿了許多窺探的眼睛。誰都想從中撈到好處，而一旦事情敗露，後果不堪設想。可他已經彆無選擇，家裡的存糧本就不多，再加上日常的配給減少，根本無法撐多久。玉米或許是他最後的籌碼了。
“我想先去集市看看情況，如果價格合適，就換些錢回來。咱們不能等著廠子繼續削減配給。”李向前的眼神閃爍著一絲堅決，但他心裡也清楚，這一步踏出去，便沒有回頭路了。
何雨柱盯著李向前看了一會兒，心中思緒翻湧。他知道，李向前的計劃大膽，但卻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玉米雖然價值不小，但拿出去賣，過程中的風險不言而喻。集市上魚龍混雜，不少人早就盯上了那些有糧食的人，而自己和李向前不過是些普通工人，誰能保證不會被人盯上？
“你確定這事兒可行？”何雨柱壓低聲音問道，眉頭緊鎖。
李向前沒有立刻回答。他腦海裡盤旋著許多念頭，過去幾天四合院的種種景象在他眼前快速閃過。餓肚子的工友、焦慮的鄰居、日益減少的配給……他知道，等死不是辦法。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賭上一把。他的目光堅定起來，“現在彆無他法了，咱們隻能拚一拚。”
何雨柱盯著他看了幾秒，最終點了點頭，語氣變得沉重：“好，那我陪你走一趟。你我兩人也好有個照應。”
李向前微微鬆了口氣，有何雨柱這樣的“硬骨頭”跟著，至少他不會孤身犯險。他點了點頭，心中卻已經開始飛快地計劃接下來要做的每一個步驟。雖然賈東旭打聽到了一些消息，但那些不足以支撐他接下來的行動。他得再做準備，得在集市上周全安排，不能讓一點意外壞了事。
兩人商量妥當，回到四合院時已是深夜。李向前回到家中，輕輕推開門，屋內一片安靜。妻子小英依然在床上安睡，李向前小心翼翼地脫下外衣，躺回床上。他側躺著，看著妻子熟睡的臉龐，心裡一陣苦澀。他知道自己要走這一步的風險，可是彆無選擇。為了家人的生計，他隻能冒險一試。
夜色漸濃，李向前躺在床上，眼睛卻一刻也無法合上。集市上的情景在他腦海裡不斷浮現。他想到那些人販子、黃牛，甚至還有市麵上橫行的偷糧小團夥，個個都是為了糧食什麼都敢乾的人。心裡隱隱有一絲恐懼，但更多的是壓抑不住的緊張和決心。他清楚，任何一刻的鬆懈都可能讓自己陷入危險。隻有小心再小心，才能在這場無聲的鬥爭中保全自己和家人。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李向前便早早起了床。他走到院子裡，天空還未完全亮透，四合院裡彌漫著清晨的寒意。他深吸了一口氣，心情複雜。今天將是個關鍵的日子，一步走錯，便有可能賠上一切。
他輕輕敲開了何雨柱的門，何雨柱早已準備好，兩人不約而同地彼此點了點頭，便一同向集市方向走去。一路上，街巷依舊顯得冷清，偶爾有早起的人推著小車緩緩經過，帶著些許生意的氣息。李向前心裡卻越發緊張，仿佛每走一步，空氣中的寒意就更濃一分。
走到半路，何雨柱忽然停下腳步，低聲說道：“向前，咱們得小心點。集市上人多眼雜，最好彆太張揚。”
李向前點頭，心裡明白他的意思。他把裝著玉米的小包裹藏在懷裡，用外套緊緊裹住，儘量不引起注意。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幾條小巷，終於到了集市的入口。集市裡人聲鼎沸，叫賣聲此起彼伏，各種各樣的貨物鋪陳開來，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其間。這裡的一切看似繁忙，卻透著一種緊張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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