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皺起眉頭，走了進來：“我看你這幾天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這天氣剛換季，小心彆是受了寒。”
李向前擺擺手，強裝鎮定：“沒那麼嚴重，就是有點累，歇一歇就好了。”
老劉卻不太信，他盯著李向前的臉看了一會兒，發現他的眼神有些渙散，明顯不像是普通的疲勞那麼簡單。“你還是去看看大夫吧，彆拖著。咱們四合院雖然不大，但萬一生病，拖成大事可就不好了。”
李向前沒好氣地說道：“真沒事，彆大驚小怪的。”
老劉歎了口氣，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提醒了一句：“行吧，你自己注意身體。不過，最近這幾天，我看你好像有些心事，彆一個人悶著，有啥事兒說出來，大家都是鄰居嘛。”
李向前笑了笑，沒正麵回應，隻是隨口應付：“我知道，老劉，放心吧。”
等老劉走了，李向前關上門，心裡的那股煩躁又重新湧了上來。他坐回桌前，端起碗筷，試圖繼續吃飯，可一陣暈眩再次襲來，逼得他不得不放下手裡的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向前自言自語道。他意識到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最近除了頭暈，他的胃口也差了很多，連最愛吃的五花肉炒洋蔥也提不起食欲。就算想強行吃下去，食物仿佛也失去了原來的味道，變得平淡無奇。
他閉上眼睛，靠在椅子背上，腦子裡雜亂無章。生活原本應該是按部就班的，日複一日的平靜裡或許偶爾有些波瀾，但不該讓他感到這麼疲憊。可最近，秦淮如的靠近、院子裡那些無形的目光、以及他自己無法解釋的身體狀況，讓他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還是去看看吧。”他終於下定了決心，站起身來，準備去院子外麵的診所看看自己的狀況。雖然心裡還有點猶豫，但這幾天的反常已經讓他無法再忽視。就算花點錢，也總比讓自己硬撐著好。
李向前一邊想著，一邊走出了屋子。院子裡陽光照在地麵上，四合院的角落靜悄悄的，幾隻麻雀在屋簷下啾啾叫著，微風拂過，使得空氣中帶著些微的涼意。李向前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覺得這一幕竟有些恍惚不真實。
正當他準備離開院子時，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向前，去哪兒啊？”
他扭頭一看，果然是秦淮如站在院子的另一頭，手裡拎著菜籃子。她笑盈盈地看著李向前，仿佛昨晚兩人之間的那段對話從未發生過。
“我有點事，出去走走。”李向前匆匆應了一句，腳步沒停。
“身體不舒服嗎？我看你臉色有點差。”秦淮如微微皺了皺眉，語氣關切。
李向前沒多說，隻是揮了揮手，繼續往外走。他知道，如果繼續留在院子裡，秦淮如可能又會找機會靠近，而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清靜的空間，讓自己理清思路，找出自己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他快步走出了院子，走向街角的診所。心裡不斷告訴自己，也許隻是最近的壓力太大，或者是換季導致的身體不適。但無論如何，他想先讓醫生看看，能不能給個明確的答案。
街邊的診所門口，掛著一個小小的牌子，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平時不算忙，但院子裡的人偶爾有些小病小痛，都會找他看看。李向前推門進去，看到裡麵冷清的診室，隻有那位醫生正低頭翻閱著一摞病曆表。
“怎麼了，李向前？”醫生抬起頭，看見他進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熟悉的笑意。
“我最近總覺得頭暈，身上沒力氣。”李向前走上前去，坐在椅子上，簡單地說明了自己的症狀。
醫生放下手裡的東西，仔細看了他一眼：“最近心情怎麼樣？有壓力嗎？”
李向前猶豫了一下，想起了最近和秦淮如的那些事情，雖然不願多提，但還是點了點頭：“有點煩心事。”
“那也可能是心理上的問題，過度焦慮也會引發這些症狀。”醫生拿起聽診器，開始檢查他的身體，“不過我還是給你做個全麵檢查，看看是不是彆的原因。”
李向前坐在那裡，聽著醫生的檢查，心裡想著這幾天的事情，心情複雜。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敏感了？秦淮如的接近固然讓他心煩，可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把事情複雜化了？
醫生很快檢查完，拍拍他的肩膀：“沒什麼大問題，可能是休息不夠，加上心情壓抑。你回去好好休息幾天，放鬆一下，不用太擔心。”
李向前點點頭，心裡鬆了一口氣，雖然沒有查出什麼特彆的病症，但醫生的話還是讓他感到安心了不少。
李向前從診所回到家後，走進屋子，隨手把外衣掛在椅背上，頓時感覺身子有些沉重。他在心裡暗自琢磨著醫生的話，雖然身體沒什麼大問題，但那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疲憊感卻依舊纏繞在他心頭。他知道，這些不光是身體的原因，更多的還是心裡的事情沒有理清。
“也許真是心事太多了。”他自言自語，想起這段時間以來的煩惱：秦淮如的步步靠近、院子裡鄰居們的眼光、以及他自己的那股說不出的不安。
他抬眼看了看桌子，發現上麵還放著剛剛切開的幾片洋蔥，旁邊是沒動過的那盤五花肉。李向前歎了口氣，腦子裡卻已經不再有吃東西的念頭。眼下他隻想弄點茶水喝，暖暖身子，舒緩一下神經。
於是，他走到櫃子前，從最上層的擱板裡拿出了一包茶葉。那是他平時偶爾才會泡的茶，茶葉不多，但卻足夠有味。他喜歡這種清淡的香氣，每次喝茶都能讓他靜下心來，好好想想事情。今天的李向前，正需要這樣的時刻。
他倒了一杯水，坐在桌前，雙手捧著茶杯，盯著茶葉在熱水裡慢慢舒展開來，茶香彌漫在空氣中，漸漸蓋住了屋子裡的其他氣味。熱氣騰騰，杯裡的茶水映著他的臉，氤氳在水霧中。李向前喝了一口，茶水的溫熱沿著喉嚨滑入胃裡，帶來一絲絲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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