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向前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對勁。何雨柱的動作明顯沒耐心，手裡的鏟子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土，看似在乾活，實際上效率低得可憐。他心裡那股憋悶的情緒再也壓不住了，直截了當地說道：“何雨柱，要不你還是回去吧。我一個人乾得快點。”
何雨柱聞言，立刻抬起頭，臉上露出不滿：“你這話什麼意思？嫌我礙事啊？”
李向前毫不掩飾自己的不耐煩：“你說呢？咱們時間有限，你這麼磨蹭下去，天亮之前能挖出多少？我可不想白白浪費工夫。”
“嘿，你這人怎麼這樣！”何雨柱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土，聲音也大了幾分，“我好心跟著你乾，你還嫌我慢？你一個人能累死不說，真出了事，你又能怎麼辦？”
李向前瞪著他，眼神裡透著幾分冷意：“我累死不要緊，起碼東西挖出來了。可跟你一起乾，什麼都弄不成，才是白白折騰！”
何雨柱一時間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小鐵鏟，又瞥了一眼李向前那滿滿一布袋的成果，心裡也有些不服氣。他心想著，李向前這家夥平日裡看著老實，怎麼乾起活來就這麼咄咄逼人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李向前不再看何雨柱，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蹲下身，開始挖掘。他的動作越發急切，似乎要把心頭的那股煩躁通過手裡的工具發泄出來。
何雨柱站在原地，看著李向前忙碌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他既有些不服，又有些慚愧，更多的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懊惱。他不想被李向前看扁，也不想被攆回去，可他也清楚，自己確實沒幫上什麼忙。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歎了口氣，蹲下身，學著李向前的動作，一點一點地挖了起來。這次，他的動作小心了許多，雖然還是慢，但好歹找到了一兩根像樣的塊莖。
李向前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他一眼，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這樣還差不多。彆想著偷懶，這事兒急不得，得用心。”
何雨柱抬起頭，衝他咧嘴一笑：“知道了，老李，真沒看出來，你還有當師傅的潛力啊。”
李向前懶得搭理他，低頭繼續忙活，可心裡卻有些釋然。他知道何雨柱嘴上總愛貧幾句，但到底不是壞心眼。隻要肯動手，這人多少還是能幫上點忙的。想到這裡，他心裡那股惱火也漸漸消散了幾分。
天色漸漸發白，兩人手裡的布袋慢慢鼓了起來。李向前抬頭看了看天，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趕緊走，彆被人看見。”
何雨柱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揉了揉酸痛的腰：“哎喲，這腰都快斷了。這活兒真不是人乾的！”
李向前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那你明天彆來了。”
“我才不呢！”何雨柱嘿嘿一笑，提起布袋跟在李向前身後，“我說了幫你乾，就不會半途撂挑子。不過，你得請我吃頓好的，算補償。”
“吃什麼好的？你再慢吞吞的，恐怕連飯都吃不上。”李向前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沒那麼煩了。他知道，不管何雨柱再怎麼拖後腿，起碼這人是實心實意跟著他乾的，這一點就比院裡不少人強。
李向前背著裝滿塊莖和草根的布袋，腳步卻比平時輕快了些許。雖然何雨柱有些拖後腿，但好歹今天收獲不算差，總算沒白費功夫。他一邊走，一邊低頭沉思，腦海裡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讓挖掘的效率再提升些。
“你說，咱要是能有把鐵鍬，這活兒是不是能快不少？”何雨柱跟在身後，突然開口說道。
李向前聞言停了腳步，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微微一凝。他沒有直接答話，卻低頭琢磨了一下。鐵鍬的確比手裡的小鐵鏟更能省力，可問題是，這種工具太過顯眼，帶出門就像是明晃晃地告訴彆人自己在乾什麼。如果有人起了疑心，後果不堪設想。
“鐵鍬是好東西，可不是隨便拿出來用的。”李向前低聲說道，眉頭微微蹙起。
何雨柱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謹慎，撓了撓頭，有些不以為然：“你也太小心了吧？咱們這幾天跑的地方連鬼影子都沒有，誰會盯著你啊？”
“你懂什麼！”李向前語氣裡帶著幾分不耐煩，“這事兒要是被彆人發現，咱們還能落得好？一傳十，十傳百，到時候還有咱們的份嗎？”
何雨柱被他說得噎住了，半天沒回話，最後隻得嘀咕了一句：“行行行，你心眼多，你說的算。”
李向前沒再理會他，繼續往前走。可腦海裡，卻莫名想起棒梗家裡那把鐵鍬的模樣。他記得很清楚，前幾天去院裡串門時，棒梗正用那把鐵鍬在院子裡鼓搗土。鍬柄有些舊，但鍬頭卻磨得光亮，顯然用起來順手。那把鐵鍬要是拿來挖塊莖，肯定比自己手裡的小鏟子強百倍。
想到這裡，他的步子慢了下來，目光不自覺地盯著腳下的泥土，腦袋裡轉過無數念頭。棒梗那孩子鬼精得很，平日裡一雙眼睛溜溜轉，什麼都逃不過他的視線。要是想從他手裡借鐵鍬，不僅得小心不讓他起疑心，還得想好怎麼應付他那張嘴。
“你在想什麼呢？”何雨柱見李向前突然走得慢了些，忍不住問道，“又琢磨什麼歪主意了？”
“你管那麼多乾什麼？”李向前抬眼瞪了他一眼，語氣有些不耐煩，但很快又恢複平靜，“我是在想，咱們手裡的工具太差，得想辦法改善一下。不然，就咱這點效率，什麼時候才能挖夠？”
“這不就是我剛說的嘛！”何雨柱一拍手，臉上帶著幾分得意，“所以啊，我說鐵鍬好用，你還不信。”
“閉嘴吧你！”李向前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卻不再多說什麼。他心裡已經有了主意，隻是還得好好想想，如何讓棒梗乖乖把鐵鍬借出來，又不讓彆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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