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話音落下,尼基塔半天沒有回答,主要是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回應對方。
他們會離開這裡,他們的家在藍星。
可是這個孩子,已經沒有家了。
她甚至不知道家是什麼。
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
可她的家人。
尼基塔轉過頭,看著地上繼續躺著不再動彈的瘋癲男人,麵色更複雜了。
“我!我想見一見姐姐我上次弄疼她了”
女孩的大膽舉動,讓其他人有些蠢蠢欲動。
他們被關了很久,哪怕是離開房間檢查身體也從沒有詭異跟他們說話。
隔著那些透明的房間,聰明點的孩子,從口型中摸索出對方的意思,勉強能夠偶爾隔空說說話。
大多數成年人已經被精神折磨摧殘的瘋掉了,還沒瘋掉的是心中還有希望,沒被這人間煉獄徹底摧毀意誌的年輕孩子們。
說話的人,是一個14歲左右的瘦弱少年人。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弄疼了姐姐,但是他不知道要怎麼讓姐姐不要疼,他打不過詭異他反抗過後被控製了飲食,身體更加瘦弱無力了。
他說出這句話後,眼神還是有些迷茫,他隻知道想見一見姐姐,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對方。
“我我爺爺已經死了就在3層,我可以去3層跟爺爺一起死嗎?我不想被吃掉”
又一個15歲左右的女孩鼓起勇氣,用期盼的眼神看向尼基塔。
爺爺在她麵前死去,她聽到那群人把爺爺拖走,關門前說過要送去3層當化肥。
他們說爺爺太老了,他的肉不好吃隻能當成肥料。
“奶奶的身體不行了她想看看我的爸爸可我不知道爸爸在哪”
在同一房間裡走出來的年輕男孩,溫柔的抱著那個癡傻瘋婦,他看向尼基塔的目光同樣帶著期盼。
他幾乎三天一次,能夠見到奶奶,明明才13歲的年紀,那個婦人也不過三十五六就當了奶奶。
他每次都儘量控製自己的身體,可是他還是會看到奶奶哭泣,年幼的他認為奶奶見到爸爸就不會再哭了。
“幫我殺了我的哥哥,他說過下次見麵想讓我殺了他,但是我這幾天都沒有見到他。”
另一個女孩也站起身,眼神單純的說出這樣一番話。
在她看來,哥哥想要的,她應該幫助哥哥完成。
媽媽說過,家人是要互相幫助的,在自己不能下手的時候,需要家人幫忙下手。
媽媽臨死前對她說過,死亡是一種幸福的解脫。
她希望哥哥幸福,所以她答應哥哥下次咬斷他的脖子。
雖然女孩不懂什麼叫幸福,也不想失去家人。
因為其他男人會讓她更疼,隻有家人才是最溫柔的。
但她依稀記得媽媽臨死前,嘴角掛著奇怪的弧度,媽媽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行為。
那個奇怪的東西,讓女孩自己也感到腦袋上麵有一些癢癢的。
她不懂,她以為自己又生病了,可是她扒開褲子並沒有看到黃色的水流出來。
她不懂,為什麼媽媽嘴角的那個奇怪東西,會讓她的腦袋感到酥麻嘴角癢癢的。
她在出門檢查身體的時候,路過彆人生孩子的房間,聽到詭異互相調侃時說過。
‘又生了一個健康的豬崽,嘿!看給你笑的,這肉還能進你嘴裡啊?瞎開心什麼!’
那時她終於懂了,媽媽嘴角上揚的奇怪東西,那個讓她頭頂酥麻嘴角癢癢的東西。
叫做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