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天,龔凡終於帶著好兄弟回來了。
他一回來還沒顧得上吃飯呢,就看到尼基塔躺在地上,皺著眉頭疼的滿頭大汗,他總是很鬆軟很順溜的棕色毛發此時也變得亂糟糟。
“嗎嘍!?”
龔凡瞪著眼睛一個箭步衝過去,他抱著尼基塔的上半個身子瘋狂搖晃。
“三!三呢!?!”
他的咆哮聲,把屋子裡的夜冥給喊出來了。
“他沒事,吃撐了而已。”
夜冥從屋裡走出來,他摘下了手套揉捏著眉心,冷硬刻板的麵容都帶著些疲憊。
他一晚上都在給明越做摘除手術,那顆死人頭肯定不能帶回藍星,但是他的詭氣血管連接著明越的中樞神經和其他主動脈,用以保持維係明越的生命。
其實夜冥覺得明越回不去藍星了,通過這場手術他確定明越已經不是人類了,頭骨是詭異的那種流動物質固化出來的玩應,類似於詭異的屍骨,他手術中間切錯了一根詭異的血管,結果明越進入了休克狀態,哪怕是摘除成功,明越的生命體征也在以以小幅度的數據持續下降。
明越的生命,必須依靠詭源,隻要離開詭源,他的生命體征就會漸漸消失,這是一個早就該死的普通人類身體,他的肉體使用年限,超過了機體壽命。
雖然但是。
該他做的他還是得做,免得小凡事後翻舊賬。
至於這事到底能不能成,那就與他無關了。
“你走了之後他就這樣,每天做好幾餐飯,罵250號係統,罵規則怪談,念叨完了就吃飯,吃撐了還要吃,他剛剛吃了8碗飯4碗菜。”
夜冥摸著尼基塔鼓鼓囊囊的肚子,推測還需要幾個小時才能消化,不過或許等不到了,因為待會尼基塔就會吐,他第一天是這樣吃,但是第二天開始吃多一點就會吐。
“哦,那沒事了,撐一撐,胃就大了。”
龔凡怒瞪的眉眼緩和下來,又恢複了死魚眼的形狀。
可他剛放鬆沒幾秒,尼基塔意識恍惚下看到他回來,瞬間抱住了他。
“小凡!你這幾天去哪了!你在外麵吃了幾塊石頭?!會不會便秘?有沒有喝乾淨的水?黑水真不能喝啊有細菌!你尿黃了嗎?餓上火了嗎??張嘴我看看你上牙膛有沒有起泡”
尼基塔看到他,就跟猴媽看到了親娃,激動地吐出來一大串話。
他憔悴的麵容揚起了激動地笑,可說完這一串話,又氣喘籲籲的像是很累很累。
他很焦慮,也很擔心。
連續三天,從分開以後,他每次睡覺做夢都能夢到小凡餓的撿石頭吃,還是自己嘴裡提的建議,說什麼雞奶奶吃石頭也頂飽。
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毛病為什麼說那話,他想搶走石頭,可在夢裡他控製不了自己的嘴和行為。
於是。
他隻能在夢裡眼睜睜看著那個瘦小的人,三天一走丟,5天一拐走,然後中間逃跑成功後,又繼續開始餓肚子。
他夢裡還有一個高大的身影,衣服看起來有點眼熟,但是他不記得那人的臉,隻知道那是個沒有用的擺件。
每次他跟小凡快餓死了,或者被野獸壞人給傷了,那個擺件才會馬後炮的跑回來,說一句‘哎呦心疼死我了’。
真的是個臭傻逼,哪來的傻逼心疼你麻痹你特麼先給吃的啊,救了人先他碼給一塊亮晶晶的石頭是什麼意思,有什麼用啊,真的是傻逼。
不過那石頭挺舒服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斷斷續續的夢裡,還有小凡喝的水裡麵有扭來扭去的蟲子。
他迫不及待的喝進了嘴裡就會在片刻後拉肚子,後麵小凡餓的上火便秘,凹不出粑粑,上牙膛子出血起大包,就更沒有辦法不去喝飄著蟲子的水。
而他又不知道從哪裡弄到的狐狸肉,或者是其他小動物的肉。
有了肉他們就沒在餓肚子,但隻是當天或者是兩天沒餓,第三天開始又餓了,然後他又去弄到了小動物的肉。
那些動物好像都是他自己殺的,每一次的食物都是他帶回來的,有狐狸有雞和老鼠昆蟲植物各種,以及想不起來的花裡胡哨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