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雕”站在血水之中，就好像站在平地上一樣，輕鬆而寫意，一點沒有受困的意思。
“現在，你先出去！”
話音落下，“冕雕”沉默了幾秒鐘的樣子，卻是一點沒有真的就此離開的意思，他望著周震滿是數字蠕動的麵龐，語氣平淡的回道：“你好像對自己很有信心。”
“但伱似乎分不清楚，我們兩個之間的階梯差距。”
周震搖了搖頭，冷冷的回道：“你可以試試！”
“我提醒一下你，你現在的‘方程式’，隻有精神體的那一部分！”
聞言，“冕雕”緩緩點頭，看向周震的目光似笑非笑，仿佛確定了某件事情一樣，凝視著渾身上下都由數字彙聚而成的周震，語氣之中，莫名多出了一抹愉悅：“果然！”
“你現在的樣子，跟那天在清泉穀外麵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一開始，並不覺得有人能夠完整的進入時空隧道。”
“但現在看來……”
“嗬嗬，真沒想到，‘灰燼秩序’的【高維生命計劃】，一直在業內被當成異想天開，居然真的能夠成功！”
說到這裡，“冕雕”滿意的又看了眼周震。
這名“灰燼秩序”的實驗體，能夠完整的出現在這裡，本身就是一條重要的信息！
這比那種一問一答的求證，更加真實！
緊接著，“冕雕”轉過身，一邊朝外走去，一邊接著說道，“我要問的，已經問完了。”
“不打擾你了。”
問完了？
周震微微一怔，然後馬上反應過來，這名“四維烏托邦”的成員，剛才說要問個問題，並不是要問老鐵匠問題，而是要問他問題！
更重要的是，他剛才那句威脅的話語，還正好回答了對方的疑問！
想到這裡，周震眉頭皺了皺，他直覺這不是什麼好事，但現在開戰，對他同樣不太有利……
這個時候，那名須發花白的老鐵匠，再次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環’，和‘四色問題’是什麼。”
“不過，村西那間屋子，還沒有改成棺材鋪之前，伯耳還將它當成私塾，給村裡的孩子們講授課業的時候，季狸的學業，確實是最好的一個。”
“聽人說，他基本上什麼東西都是一學就會。”
“村裡甚至有老人打趣，說如果不是我們村子與世隔絕，他以後，說不準還是個狀元……”
聞言，周震回過神來，一時間顧不上剛剛離開的“冕雕”，立刻解釋道：“‘環’就是剛才在棺材鋪裡，你被我殺死之後，可以一次次的重新開始，從頭再來。”
“‘四色問題’，則是剛才棺材鋪裡，忽然出現的紅黑灰白四種顏色。”
老鐵匠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不解的反問道：“重新開始？”
“四種顏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周震觀察著他的表情，沒有發現作偽的痕跡，不由微微皺眉，頓時意識到，麵前的老鐵匠，知道的東西，可能就隻有這些。
更多的問題，應該隻有這個村子裡的另一名活人，季狸，才知道！
想到這裡，周震迅速在心裡整理了一下這個村子目前的情況。
這個村子裡，真正的活人，隻有老鐵匠和季狸兩個人。
村子裡的其他人，都死在了曾經的一場瘟疫之中。
但在瘟疫裡死去的人，後來卻都一個個的活了過來，生活起居，一切如常。
隻有孟築和伯耳這兩個人，由於是在瘟疫之前，就被村長楚虎燒死的，沒有能夠複活過來。
他剛剛進入時空隧道之後，和路行寬參加的那個“摸瞎子”的遊戲，應該是季狸回憶裡，曾經比較快樂的一段時光。
然而被“數字病毒”感染之後，那個遊戲，就變成了一樁類似於“數字森林”的異常現象。
不過，有快樂，就有痛苦。
“摸瞎子”那個遊戲，最開始的時候，就在季狸哥哥伯耳開設的私塾裡進行的。
後來伯耳被村長燒死……
這兩件事情，有著一定的聯係。
如果自己猜的不錯，在“摸瞎子”那個遊戲結束之後，季狸就會想起來哥哥被燒死的記憶片段……
伯耳是楚虎的長子，原本的下一任村長，卻被楚虎親自燒死。
但村子裡一直沒有伯耳被燒死的傳聞，倒是“祭祀”這個詞，似乎經常出現。
那個“祭祀”，對應的可能就是伯耳的死。
是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季狸基於曾經真實經曆產生的一種臆想！
周震一開始的時候，以為隻有自己和路行寬，穿越成了季狸內心的一個人格。
但現在，他推測整個村子裡的人，除了老鐵匠之外，都是季狸的一個個人格！
這就是那些在瘟疫之中死亡的人，為什麼後麵全部都活了過來的緣故。
這種情況，跟他的狀態非常的相似，被他殺死的那些感染者，最後也能夠在他的那間教室裡，重新活過來。
至於他遇到的“環”，以及“四色問題”……
也許剛才“四維烏托邦”的那名成員，並沒有說錯。
那不是“複製”，而是“學習”！
就像他在那間教室裡，可以學習其他人格的作業。
季狸也能夠在這個村子裡，學習他或者“阿瑞斯”、甚至其他人用過的“數字域”……
老鐵匠提供的信息，就這麼多。
也不知道自己的這些推測，是否準確。
如果真的都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大概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今天劇情比較難寫，就這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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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