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閏惜神色黯然,她垂下眼眸,思緒蕩漾的厲害。
沒有證據,若她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沈覬會信她嗎?現在的沈覬是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要殺他吧。
她該怎麼告訴沈覬呢?若她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他們兄弟二人會如何?明爭暗鬥,還是拚個你死我活?
如果這事被沈拓知道了,沈拓會怎麼想?沈拓在方以綿事件當中做出的決定,正如她預料的那般。
那這事是不是也跟她猜想的一樣?沈拓會認為是她讓他們兄弟二人如此,如果真如自己猜測那般,那沈拓要做的,定是先除掉她,她不敢賭。
沈執這邊,她不知道他究竟要怎樣才能放過他們,敵人在暗,他們在明,他們總有防不住的時候,她到底該怎麼做?
魚閏惜越想心情愈發變得沉重,想要安穩地過日子,怎麼就這麼難呢。
“先處理好,回京再算吧。”
馬車簾子突然被掀開,魚閏惜回過神,她對著沈覬說道:“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回來,我們趕緊離開這吧。”
“嗯。”
“夫君……”
馬車內,魚閏惜看著身旁的沈覬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
“怎麼了?”
猶豫再三,魚閏惜打算先試探一下沈覬。
“他們那麼多人,應當是有備而來的,平日這荒郊野嶺鮮少有人路過,就算有,也是閒散百姓居多,應當不至於如此大費周章。”
沈覬沉思,他細想了一下魚閏惜的話,覺得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你說的對,我回去命人好好查一查。”
“我們駕駛馬車離開時,他們不顧一切,直奔我們而來,想來目標應該是我們,他們八成是來索命的,夫君近來可有得罪什麼人?”
魚閏惜話裡話外都往刺殺方麵扯,她雖然不能直接告訴沈覬,但也要讓他知道些什麼,最起碼讓沈覬有所防備。
“還是閏惜你的心思細膩,我怎麼就沒往這方麵想呢,他們確實像衝我來的。”
沈覬深思許久,然而,卻並沒有一絲頭緒。
“我不知道。”
“夫君可以想想彆的,比如身邊的人。”
沈覬搖頭,他思索了一下說道:“難道是因為我父王?”
“若真因為你父王,應當是凶殺,既然是凶殺,我擋在你麵前時又怎會特意將我推開?我是你的世子妃,一並殺了豈不更好?我覺得他們的目標是你,並不想牽扯旁人,你應該在自己身上想想。”
“我真想不出來。”
“臨陽王府世子身份何等尊貴,普通人、就算是在京稍有些地位權勢的人,也不敢有如此大膽之舉,除非……”
“除非什麼?”
“那人身份地位跟你一樣且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符合這些的人少之又少,要真有,我早想到了。”
魚閏惜輕笑一聲,她故作灑脫。
“看來是我多想了,可能他們就是普通土匪吧,不過我很好奇,夫君在外頭真沒有些關係不好的人嗎?在學堂時,你可沒少壓迫彆人。”
“我哪有!而且誰有那麼大膽子跟我過不去。”
“夫君說的對,誰會跟你過不去呢,說到這,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