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執微皺起眉,淡淡問道:“那她何時會恢複記憶?”
“難言,因人而異,或許過些時間會恢複,再或許,終身不憶。”
“要如何,才能讓她不再記起那些?”
大夫搖頭:“老朽不才,此非醫術所能及,是根據夫人自身決定,非外力所能乾擾。”
“罷了。”
又是清閒且無聊的一天,魚閏惜這幾日沒心情出門,連後院的大門都不曾出過。
她閒時要麼在廊道吹風、喂魚,要麼就在房裡發呆,倍感無趣。
午後,魚閏惜端坐在房內一角十分專注地彈著琵琶,她彈得入神,仿佛沉浸在曲中的世界。
曲中旋律讓她內心有所觸動,每一次的彈奏都像是在與過去的自己共鳴,她試圖從琴音裡麵尋找一絲曾經的記憶。
然而,每當她要抓住那破碎零散的記憶時,那絲記憶卻總是在最後一刻溜走。
“咯吱”房門開合聲響自魚閏惜身後傳來,魚閏惜停下彈奏下意識地回首查看,恰巧與來見她的沈執視線相對。
沈執對魚閏惜而言,還有些陌生,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保持沉默。
這是沈執第五次來尋她,她依舊如此,與他相對無言。
前幾次是在書房,魚閏惜見到沈執,會禮貌性的打聲招呼,然後繼續忙活手中的事。
今日的她也一樣,見到他隻是淡漠一笑。
沈執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近來,身子可有什麼不適?”
魚閏惜淡淡搖頭:“無礙,隻是依舊想不起什麼。”
沈執來到魚閏惜跟前坐下。
“順其自然即可,不必急於一時。”
魚閏惜點頭。
隨後又是一陣沉默。
沈執一來,魚閏惜就感到不自在,她拿著琵琶的手不自覺的動了動。
過了一會,沈執再度開口。
“許久不見你動琴了,可還記得那首曲子?”
魚閏惜有些疑惑,她好奇地問道:“什麼曲子?”
“鳳求凰。”
魚閏惜呼吸一滯,她內心顫動的十分厲害,他的話,讓她感到驚詫。
“你知道這首曲子?”
“嗯。”
魚閏惜凝眉,試探性的詢問:“這首曲子,是不是隻有我才會?”
“對,我問過彆人,他們都不知道。”
魚閏惜喃喃自語:“那就不是同名曲。”
“可否教我?先前總找不到機會。”
魚閏惜垂眸思考著,她出神的厲害,並未回答沈執的話。
她現在能確定的是,現代的事不是夢,她懷疑過自己與魚閏惜不是一個人,是她穿越到這占據了她的身體。
如今看來,她們是一個人,她之前的猜測是對的,她缺失了一段記憶,
而這些都說明,她很早就來到這了。
魚閏惜努力回想,試圖從記憶深處挖掘一些線索,然而,一如先前那般,她想不起任何事情。
一股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她感到有些頭疼。
“你怎麼了?”沈執湊上前查看。
“我沒事,隻是頭有些犯暈,每次想要回憶些什麼的時候,就會這樣。”
“想不起來就不想好嗎?”沈執柔聲安慰言。
魚閏惜頷首,她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有回答沈執方才的話。
“過兩日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