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執推開房門,前方似有異聲,他本能地向前邁步想要探尋,忽地看到腳邊的衣裳。
他拿起魚閏惜扔在地上的衣物。
魚閏惜在房內聽到動靜,以為剛打發出去的丫鬟又折返,她語氣帶著一絲不耐。
“不是讓你們出去嗎?我說過我不需要人伺候。”
沈執聞言一愣,靜默著沒有言語,薄唇輕啟露出一抹弧度。
無人應答,魚閏惜敏銳的回頭,見來人竟是沈執,她神色不悅。
“進人房門之前不知道先敲門嗎?”
二人一站一坐相對,魚閏惜麵上本就熱的泛紅,這尷尬的場麵,讓她臉上的紅暈更重了。
現在的魚閏惜上身僅穿著一件紫色繡花抹衣,抹衣輕薄的布料裁剪得恰到好處很是貼合她的身軀,胸前渾圓半露十分顯眼,更添了幾分風情韻味。
這樣的裝扮在現代或許尋常,但對這裡的人而言卻太過露骨,魚閏惜很不自在,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該不該遮。
沈執怔了半分,他回過神慢慢走至魚閏惜跟前,將手中的衣物遞過。
魚閏惜羞赧地接過沈執手中的衣服穿上。
“你是特意來找我的?”
“嗯。”
“何事?”
“今日得空,想讓你教我那首曲子。”
魚閏惜輕扯了扯嘴角,淡言:“剛從外頭回來有些累了,可否明日或者過些時日再教?”
“好。”
屋裡有男人實在不太方便,魚閏惜思慮一番後,試探性地開口:“這兒這麼多間屋子,你能不能去彆處?”
“我就喜歡在這。”
“那好,你給我安排彆的地?”
沈執麵色沉靜,眼神淡漠:“不行,夫妻之間不住一起會影響感情的。”
感情?她與他哪有什麼感情。
“可你在這我會很不習慣。”魚閏惜小聲說道。
“慢慢習慣就好了,我不想與你分開住。”沈執說話的語氣帶著不容拒絕地堅定。
言罷,魚閏惜也不好再說什麼,她拿起桌上茶杯輕抿了一口。
“涼亭風大,與我一同去吹吹風吧。”沈執說完,也沒等魚閏惜開口,便拉著她起身。
魚閏惜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跟著沈執去了涼亭。
涼亭中,沈執與魚閏惜並肩而立,二人的身影在斜陽下拉得長長的,傍晚的風勢漸大,華服隨風飄曳,場景如畫般唯美。
“你與我,身份地位看起來相差甚遠,我們如何相識的?”魚閏惜好奇地問道。
“你救了我,在郊外河邊。”
“你還需要我救?”
“那是我們幼時的事了。”
“我們很早就認識了?”
“嗯。”
“你什麼時候將我帶回來的?”
“就在那時。”
“你娶我,是因為報答恩情?”
“不是。”
魚閏惜低首,她沒有再問,沈執也沒再說話,二人就這樣靜靜地聽風觀景。
魚閏惜思緒回到多年前,晚間,她也喜歡在花園閒逛,吹晚風。
涼亭前方的綠植讓她想起了她院子裡的樹,恍如昨日,她目光呆滯地看著搖曳的樹葉,似觀景,似思考。
她怕是回不去了,想到這,魚閏惜苦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