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時候,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夢到了現代的家人和朋友,還夢到了這裡的親人。
那夢是如此的真實,仿佛她又一次親身經曆了一般。
兩日沒怎麼合眼的沈鏘,這會困意正濃,他無意掃了一眼榻上,見魚閏惜已經醒過來了,他麵露喜色。
“美人,你醒了。”
耳邊陡然響起的聲音,拉回了魚閏惜飄遠的思緒,她緩緩回過神。
魚閏惜欲從榻上起身,她不過使了點勁,胸口便開始隱隱作痛。
沈鏘明白了她的意圖,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美人,你身子現在感覺如何?可有哪裡不舒服?”
……………
魚閏惜沒有說話,她直愣愣地注視著沈鏘,未語淚先流,她還未從那個美夢中緩過來。
適才她蘇醒之前,她夢到她那頑皮的兄長拉著她去放紙鳶。
娘親溫柔叮囑她早點回家的聲音,這一瞬仿佛還在她耳畔回響。
夢裡的一切很美好,而現實往往很殘酷。
這裡沒有她的親人,隻有她的仇人。
她的親人已經死了,是被麵前的男人殺死的。
此刻,他看著她的眼神是那麼地溫柔。
魚閏惜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傷處,跟她那道劍傷是在同一個位置。
往昔,她受劍傷時,守在榻前的是她的娘親,而今,她睜眼瞧見的,是她的仇人。
“美人,你怎麼了?”
魚閏惜的心如墜寒潭般冰冷,這種極大的落差讓她感到崩潰。
曾經努力偽裝的堅強,在此刻瞬間被瓦解,她抑製不住地失聲痛哭。
沈鏘抱住魚閏惜,默默地給她擦起了眼淚。
他以為她是因為他才如此,事實上也確實是因為他。
隻是,他以為她是因為愛,可實際,她是因為恨。
良久,沈鏘再度出聲:“美人,是我的錯。”
魚閏惜安靜地待在沈鏘懷中沒有言語,過了一會,她終於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恢複了往日那般淡然的樣子。
“王爺心疼了?可妾身的心更疼。”
沈鏘抱著魚閏惜的手不自然地收攏了幾分。
“事發突然,我隻是……都是我的錯,以後不要這麼衝動了好不好?美人知不知道,你差點……”
“王爺。”魚閏惜打斷了沈鏘的話,她輕推開沈鏘,從他懷中起身。
“王爺從來沒有把一個女人放在心裡過吧?”
魚閏惜直視著沈鏘那雙深邃的眼眸,眼神中透著幾分顯著的落寞。
“美人……”
“從前便聽說女人對王爺而言,是可以隨意舍棄的東西,可妾身不信,總覺得自己會是那個例外。
到如今妾身才明白,女人對王爺而言,終究是女人而已。
妾身說過,若哪一天王爺不愛妾身了,妾身就去死。”
“美人不許再說這些死不死的話,我說過你不一樣,美人彆多想了好不好?我真的愛美人。”
沈鏘柔聲哄道,他重新將魚閏惜攬入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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