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閏惜垂眸凝思,按常理而言,沈鏘這年歲理應已有子嗣,他這般,莫非是身有隱疾?可若他真患有隱疾,應當自個心裡有數,何故要問她?
沈鏘沒有回答魚閏惜的問話,而是反問起了她。
“美人希望其他人懷上我的孩子嗎?”
“妾身心裡自是不情願,可妾身不能隻想著自己。”
“若美人身子真的無法生育,那我便不要子嗣了。”
沈鏘深情地注視著魚閏惜,眸中溢滿了溫柔,若不是心愛之人,他斷不會讓彆人生下他的孩子。
魚閏惜神色陡變,她了解沈鏘的性子,若這時去勸他,不過是自討沒趣。
她不在意沈鏘是否真的不要子嗣,隻要不讓她生,其他皆無所謂。
“王爺不必為了我如此,若王爺無子嗣,怕是會引人非議。”
“誰敢?美人無需多慮,一切都有我,況且,這不是還沒讓大夫來瞧過麼?或許美人的身體狀況並不像美人所想的那般糟糕呢。”
“妾身明白了。”
魚閏惜眼神刻意閃躲,不敢直視沈鏘,若被大夫瞧出來她的身子沒有問題,該如何同沈鏘解釋?
她此前有在服用避子湯,應當是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影響的吧?
憂思許久,魚閏惜還是決定走一步,算一步。
“王爺今日怎的突然想到這些?”
“因為——”沈鏘欲言又止,他故意岔開話題:“美人可否喚我夫君?”
“這……似乎不合規矩呢。”
“那僅有你我二人的時候再叫可好?”
“都聽王爺的。”
“美人?”
“都……都聽夫君的。”
沈鏘淺笑,捏了捏魚閏惜軟嫩的小臉蛋,陡然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美人先前是否忘了我叫什麼?”
“啊?”魚閏惜怔了一瞬,明白沈鏘說的是什麼之後,在內心暗罵:“這沈鏘真是眼尖的讓人討厭。”
“那日讓你喊我名,何故推三阻四的?”
“王……夫君多心了,妾身怎麼可能會忘了夫君的名字呢?倒是夫君,應當不記得妾身叫什麼了吧?”
“美人真會開玩笑,我當然知道。”
白日下午,魚閏惜正在書房看書,綠蘿突然來通報,沈鏘回來了,還特意命人去請了大夫來。
魚閏惜頓感晴天霹靂,急得在原地來回踱步。
這沈鏘真是言出法隨,一刻也等不得。
“夫人,您怎麼了?”
“去回王爺,說我稍後就到。”
“是。”
綠蘿走後,魚閏惜一人在書房待了會,怕耽擱久了沈鏘會親自來尋,她懷揣著不安的心情去了客堂。
大堂內,靜謐萬分,魚閏惜直奔沈鏘所在的位置而去,除了沈鏘以外,還有一名年邁的老者靜坐在一旁。
老者一襲素樸的衣裳,整潔乾淨,身側桌上放著類似藥箱的東西,無需思索便能猜出,那老者便是沈鏘差人請來的大夫。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