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負揉了揉迷蒙的睡眼,沉聲問道:“何事?明日再說也不遲。”
“適才,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你夢見什麼了?。”
“我夢到我的親友給我寄信,卻被你藏起來了。”
溫負僵住,心虛地問:“為何會突然做這種奇怪的夢呢?”
“我也不知,中秋歸鄉,遇你表弟莫啟,他曾提及給我寄書信之事,彼時我未放在心上。
如今想來,此事實在蹊蹺,莫啟言前些年給我寄了書信,我怎會一封也未收到?”
“許是哪個粗心的下人不慎遺失了也不一定呢。”
“一封也就罷了,十幾封也能丟?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藏起來了?”
“我……阿若,你怎麼能懷疑我呢?”
“哪個不長眼的下人如此粗心,竟能丟失十幾封書信?定是你指使的,否則誰敢這麼大膽?”
溫負未語,秦柳若卻已明了,掐了溫負手臂一把,“我就知道跟你脫不了乾係!你為何要藏我親友寄來的書信?”
“夫人已經嫁給我了,怎麼還想著莫啟?”
聞言,秦柳若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麼胡話?”
“你莫要與我講,你同他並無乾係,倘若你們真的清白,何故給你寫這麼多書信?”
“你……”秦柳若氣得連咳了兩聲,“你懷疑我和莫啟之間不清白,所以把他寄來的書信藏起來了?”
“是,我不覺得我這麼做錯了。”溫負正氣凜然地說道,一點都沒有做錯事的樣子。
見此,秦柳若心中怒意更甚,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溫思話!!!你腦袋是被門夾了嗎?”
“對,我腦袋就是被門夾了,否則我應該將此事公之於眾,讓你和莫啟遭受世人譴責,一輩子抬不起頭。”
溫負暗暗咬牙,成婚前,他們三人私下碰巧見過一麵,自家妻子秦柳若似乎更願意親近他的表弟垣遇,
如今,秦柳若已經嫁給他了,應當懂得避嫌,他也斷不能讓他們二人再如此肆意妄為。
“你就是這麼想我的?就算你不了解我,你表弟什麼性子你不知?莫啟為人正直,又知曉你我有婚約,豈會做逾矩之事?”
“感情的事誰說的清?要等以後真做了什麼再後悔,豈不為時已晚?”
“好,你既然懷疑我們書信往來有暗通款曲之嫌,那你看書信了嗎?可曾從那字裡行間瞧出了什麼不妥?”
溫負陷入回憶,表弟垣遇寄來的首封書信,他曾拆開瞧過,信中提及他欲與同窗魚閏惜一同前來探望,字裡行間,並無異常。
“既是見麵,為何非得約至茶館?到府上來豈不方便?免得讓人家誤以為我缺乏待客之禮,顯得我多麼不近人情。”
“莫啟向來知書達理,行事有分寸,你我已成婚,他這般應當是怕遭旁人非議,且我的好友彼時尚待字閨中,若與男子一同到訪他人家中,實非妥當之舉。”
“我……”
“你還有何疑問?”
“我以為他是想掩人耳目才如此。”溫負覺得秦柳若所言非虛,因而自己的語氣也愈發顯得底氣不足。
“實話告訴你吧,那些書信是我同窗好友魚閏惜托他寄給我的,並非是他給我寫的。”
“真的?”
“你不是打開來瞧過嗎?會不知道?”
“我就看了莫啟給你寫的那封,所以我才……
我錯了阿若,你彆生氣,我不知道那是你朋友托我表弟寄來的。
後來我也想過還給你,可是管事的以為我是要他處理掉那些書信,都拿去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