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軍苦笑,說道:“沒錯。”他頓了頓,又道:“感覺不管怎麼做決定,都不夠痛快。靜姐,你也知道,我們練武的人,講究的就是心意暢快。但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暢快。我今天來找你,不是想問你,如何處理和丁涵的問題。我隻想知道,到底要怎樣,我才能痛快起來。”
沐靜抿了一口紅酒,若有所思。她說道:“我也不大痛快。”
羅軍微微一怔,道:“嗯?”
沐靜說道:“一直以來,我做任何事情都順風順水。但是我總覺得我缺了點什麼,應該說是缺少了點挑戰。所以,我也不痛快。我覺得我的生活像是一潭死水。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無法到達金丹之境的原因。我也想知道,應該要怎樣才能痛快起來。”她頓了頓,說道:“羅軍,你不痛快是因為你還不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所以你也一直沒辦法到達金丹之境。我們兩個人的處境相同。”
羅軍陷入了沉思。
沐靜也不說話。
好半晌後,沐靜說道:“金丹之境是一個大坎,是凡人通向仙人的龍門。釋迦牟尼成佛之前,拋棄妻子苦行,經曆萬般苦楚。又在菩提樹下盤膝而坐,苦思七天,最後方能想通成為佛陀。你現在有了煩惱,反而是一件好事,也許等你將這件煩惱事想通,那就是你登上金丹之境的時候。”
羅軍心頭一跳,他覺得沐靜說的很有道理。隨後,他又想到了沈墨濃所說的武道。
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摸索到了一些東西,但具體是什麼又不太清楚。
沐靜站了起來,她一口喝了杯中酒,道:“樓上有客房,你最近要是不想回去,就住這裡吧。我先去睡了。”
她說完便上樓而去。
羅軍盤膝而坐在沙發上,他依然想不通自己的武道是什麼?什麼是迫切渴望想要的?金錢?不是。美女?不是。自由?不是。
呼!
羅軍苦惱至極,最後乾脆什麼都不想,就躺在沙發上這般睡了。
羅軍所不知道的是,當他離開家門的時候,對於丁涵而言又是一種怎樣的打擊。
那一刻,丁涵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那是一種極端酸楚,酸澀的感覺。丁涵不想自己還像個小女孩那樣敏感,流淚。所以她在眼中彌漫出水汽的時候,她揚起了頭,努力的將水汽逼了回去。
她不想這麼軟弱。
哪怕沒有人看見,她也不想流淚。
更多的,丁涵心裡是一種對羅軍的死心。
所以在第二天,丁涵很早起床,穿上運動服去樓下跑步。跑完步後,她回到家裡洗了個澡。洗澡之後,又開著車去一家很有品位咖啡店喝了早茶。
如此之後,再去逛逛書吧,買一些化妝品。
中午的時候,再去給女兒小雪買了許多東西。然後開車回家看小雪。
丁涵決定忘記羅軍,不再為羅軍苦惱。她要努力的活出自我來。雖然這很難,但她會朝這方麵努力。
如今的她,更不會自暴自棄。
晚上的時候,丁涵打扮得美麗而知性。她照常來到幽靈主題酒吧,主持一些日常事情,當好她的總經理。
羅軍也從其餘人口中得知丁涵一切正常,他便也放下了心。
十月尾,江南市的秋意已經很濃。
大街上的人們都穿上了外套。
楊氏公館內,白衣如雪的楊淩依然是那樣的冷峻,美麗。
自從跟羅軍的交鋒失敗後,到如今已經有了三個月。這三個月裡,楊淩一直沒有找過羅軍的麻煩。這並不是說楊淩怕了羅軍。
最主要的是,楊淩一直沒有小姨蕭冰情的消息。
楊淩找不到蕭冰情,每天都是鬱鬱寡歡。對於其他的事情,一切都不上心。所以就更彆提去找羅軍的麻煩了。
就算是楊氏公館的生意,他都已經很少過問。
這天晚上八點,蕭冰情所住的閣樓裡。
燈光柔和。楊淩坐在蕭冰情的床上,他手中拿的是蕭冰情用過的梳子。
他閉上了眼睛,聞著這屋子裡的味道。這裡似乎還殘留著蕭冰情的味道。
他的臉上出現一片迷醉之色。
隻有這個時候,楊淩才覺得日子不會那麼的難捱。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管家莫無疑的聲音在閣樓外響起。
“少主!”
楊淩被打擾,眼中閃過怒氣。但他很快就壓抑住了怒氣,因為管家莫無疑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
楊淩深吸一口氣,放下梳子,衝外麵道:“莫伯,有事?”
莫無疑恭敬的說道:“少主,剛剛收到消息。釋永虎師叔來了江南市,已經下榻在江南大酒店裡。”
“什麼?”楊淩吃了一驚。“永虎師叔怎麼會突然來了?”他說著話便快步出了閣樓,來到了莫無疑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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