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正事。”
沃齊擺起正形,順手把玩夠的白球拋回裘明懷裡,詢問他來這的目的,總不是來看風景的吧。
魂球沿裘明的胳膊滾到布靈挨著的肩膀,扒住布靈不放,口上哼哼。
裘明剛要動嘴唇,沃齊又加上一句“你褲腿怎麼有灰?和人打架了?”
這個守衛的問題和他的思維一樣跳躍,裘明思索後決定先答複不要緊的“和一隻血之精靈打架了。”準確來說是被碾壓,不過如果直說肯定會有一隻球跳腳。
沃齊先是驚呼“血之精靈”,而後湊近觀察他們三個,驚疑不定“和它起衝突,你們就這點傷勢?”
裘明反問“你知道它?”
“對啊,”沃齊大方點頭,“我還被它砸地裡了。”
“……你是四階賢者吧。”
沃齊把一隻大手往下壓,做一個讓裘明降低音量的手勢,低聲細語“彆強調,還嫌我不夠丟人啊?”他的表情和人便秘時的很是相像。
裘明將視線挪到一邊“那就不說了……”
沃齊打斷他“為啥不說?反正陷地裡了,該吃的虧都吃了,我問的是你們和他起衝突了?”
裘明回了個“嗯”,惜字如金。
沃齊納悶地仰首望天,後上下打量裘明他們,嘀咕道“怪了,那家夥居然沒打斷你們幾根骨頭……”
聽到這,裘明表情平淡,唯有眉頭狠狠跳躍一下,他故作平和地接話“這兒是斯敖尤秘境。”
“嗯。”沃齊很給麵子地承認。
“那為什麼會有那種危險物品?”裘明圖窮匕見。
“啊呀,你小時候可比現在可愛多了,”沃齊頗覺麻煩地搖頭,“它偶爾會莫名其妙生氣,但從不要命,有時來了還會幫忙料理犯人,大夥沒覺得礙事,就由著它嘍,說來難見有神智的血之精靈,稀有動物得尊重啊。”
對這答案,裘明覺得不可理喻,但感受頭頂重新出現的重量,又好像說得通。
連魂球這玩意兒都能活得滋潤,區區一個粉點的本家被放任又怎麼了?
就算持續談論下去也不會得到有價值的答案,裘明果斷重提自己來這的意圖,向沃齊請教他五歲時斯敖尤秘境的事故。
“你不記得了?你當時就很懂事啊,”沃齊回想當時,突然笑了,“我可是曆曆在目啊,守衛生涯第一次滑鐵盧。”
當年他還是剛從國家學院畢業的青蔥年紀,領過守衛一職,除去和腦子有病的極端組織成員鬥智鬥勇,日常中按部就班的守衛和處刑在習慣後就窮極無聊,每每有感蹉跎歲月。
結果呢,守衛沒當多久,一次當值,斯敖尤竟然從內而外裂開了,說不出色彩的裂紋蔓布上下左右,走一步都怕磕碰,後不知哪個傻蛋激活了空間口子,裂縫扭曲中接通一片海域,大股海水灌進來,樹、屋、土、人都被衝走,一個不剩,好險封住裂縫,又從哪溜入一隻擱淺的四階巨魚,他當時可沒四階,被水刷得氣息奄奄。
然後由於水壓,腥鹹的味卷來一個渾身透光、表情奇特的小孩子。
“有緣啊。”沃齊如是評價,裘明連話都不想說。
巨魚麵對人類幼崽同樣毫不留情,但激流刺到孩子前就被一幕光防住,奈何他不得,而後孩子雙眼迷蒙,神神秘秘地指著巨魚的鰭。
沃齊道“當時我忙著罵娘,之後反思,才注意到你指的是巨魚為裂縫割裂的傷口,是它最要命的弱點。”
裘明不動聲色,聽得認真,他沒有這方麵的記憶。
“然後那個人來了。”沃齊歎息。
因為怎麼也不能讓小孩子死在自己前麵,即使吃力,他還是踉踉蹌蹌圈著孩子的腰跑,但那魚發狂後駕馭水流如刀,他耗儘手段仍是腳筋斷裂,大人孩子都跌到泥裡,體會被升高的水位擠壓的窒息。
就在他撐不住時,那個套著他頂頭上司的皮的人突兀出現,操控大地輕鬆壓製巨魚,將其攆回裂縫,梳理地絡穿透水分,並救下他和小孩。
坦白說,認出對執行者們而言十分熟悉的麵容時,他油然生出為之拋頭顱灑熱血的感動,直到後來發現種種違和的端倪,他就像被潑一盆冷水那樣哭笑不得。
裘明急切地問“那人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