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比加強版炮彈的矮人頭槌擊中了宣逍腹部,轟得他倒飛而出,然而待眾人一窩蜂跑去檢查情況時,他已經將矮人扒拉開,隻是受了點內傷,,稍加調息一會,重又生龍活虎。不提彆的,對他結實的身板,裘明還是挺羨慕的,要是他有這身體素質就不怕摔摔打打了。
“要不換換?”宣逍站起身,嘶了口氣,“為什麼每回都是我?”
“你倒黴唄。”裘明隨口敷衍一句,眼神瞥到一邊,他能發現隱身的魂球和布靈,而脫離矮人長老的魔爪後,那隻球仿佛得了創傷障礙,緊緊抱住布靈不放,顯得很沒安全感似的。
罷了,想必他一時半會肯定無心作妖了。裘明冷淡地如此盤算。
不知是他走漏了心聲,還是兩小又無恥地偷聽,等到布靈擁著複原的白球回到他肩上,他宛如完全明晰禦使的心理活動,為魂球執言辯護“球哥隻是一時被雪糕機迷花了眼而已。”
裘明撇嘴,不屑地傳念“‘而已’?他可是連任務都不管了,而且被誘惑到叛變,最後還是什麼好處沒撈著,真滑稽。”
話題的中心,魂球,縱使縮得跟顆鵪鶉蛋一樣,在矮個子禦使麵前依然強撐臉麵,口氣神似強驢“嘰。”斤斤計較的小氣鬼。
“說我?你這個頭大無腦的過期丸子。”
“嘰!”難聽死了!
“嗬嗬。”
“嘰!”
“你在乾什麼呢?”宣逍旁觀裘明跟一隻鬥雞一樣瞪著後方的空氣,十分迷惑。
又和魂球拌幾句嘴,裘明氣衝衝轉身,敷衍道“沒什麼。”
從小到大,宣逍對裘明偶爾神神叨叨的表情習空見慣,此時此刻不適合提問,他一如往常置之不理,而是注重於目前的正事,問道“我們要不要拉下架?你看長老和金亢五又打起來了。”
裘明不想管閒事,指著某個看得正歡,還叫好的植人“讓他去。”
宣逍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呃了一聲,道“不好吧……”
“就算讓你拉架,你確定上去不會一起被揍嗎?”裘明點出關鍵。
室內的桌椅都已自動撤到一邊,或是升降入天花板和地下,中間空出空曠的一圈,金迷八就在那裡單方麵虐打自家小子,把他當陀螺抽,手裡握著金光束成的長鞭,每當劇烈自轉的金甲有緩衝之際,就甩一鞭子,甚而把“陀螺”抽得越來越快。一開始,金亢五還會發出暈號和嘔吐的聲音,但轉到一定時候,他就全然安靜了。
宣逍最終沒敢走進場地,對著裡麵的兩位矮人肅然起敬。
裘明捅他一肘“哎,你說目擊家暴但不援救,是犯了什麼法?”
宣逍一窒,無語地在他背上拍一巴掌“你行了,我不就是不想看你刁難這邊的孩子嗎?你一件事能反複提三四次。”
“你這語氣,不打算上去幫忙了?”裘明又指了指矮人。
宣逍悶悶地哼了聲“又不一樣。你真乾得出那種事,而這裡的隻不過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交流方式,特殊一點而已……”再次凝視金迷八父子時,他眉宇間流露了一種夾雜著惆悵和羨慕的情感。
裘明看了看他,漫不經心地把身後隱身的球和板團在一處,用力摁,摁到他們一彈一彈地撲騰,這才放開手,緩緩地道“對了,你很少和我說家裡的事誒。”
“你問過。”宣逍瞧他。
“有嗎?”裘明若有所思。
宣逍的情緒如同蒙了一層厚實的積雨雲,幾番打岔也吹不散,他靜下去,嘴唇像沾了膠水,再怎麼樣也撬不開了。
而騰出空的房屋中心,金迷八在抽了不知第幾十鞭後,開始搖頭晃腦,做起舒展肢體的體操,與抽兒子時的大開大合不同,動作幅度很小,好似羞羞答答的含羞草,伸展過後,他散掉鞭子,向還沒停止自轉的“陀螺”腳踢了一下。
金亢五就被旋著丟開,等頭暈眼花砸地板上,身體和地麵一接觸嚴實,他突地“嘔”出一聲,一股子酸意從肚子直衝天頂。
“哎,彆弄臟我的地板。”
金迷八粗手輕點,一條金光極快掠到金亢五頸部,繞一圈後圍緊,彎成一環金箍。
酸流走了半途,在身體主人幾乎窒息的狀態下卻撞南牆,隻好沒精打采地沿路逼了回去。至於金亢五,他兩眼不僅冒出淚花,金須蓋著的嘴唇還慘淡地一抖一抖。
眼見兒子半身趴地,半身直立,表情空白,好像抽筋了傻呆呆的海豹,金迷八摸著下巴暗自回想,方覺得玩得太過了。為掩飾尷尬和轉瞬即逝的一絲愧疚,他背手慢步走至金亢五麵前,在其靈魂出竅一般的注視中,悠悠開口“這樣吧,你把另外的美人寫真給我,這事就此揭過,咋樣,兒子?”
金亢五懵懵然轉眼望去,發出極輕極輕的音“放,屁。”
金迷八一挑眉毛“不錯,是我的種,好樣的!”
說著,他一掌把金亢五拍得躺下,毫不顧忌體麵,上下其手,在親生兒子發出的猶如瀕死的哀慘空泛的尖叫中,對他全身一陣掏摸,卸開甲胄,翻開內衣,連耳朵孔都不放過,終於找出一個又一個盒子,誌得意滿地統統收入金框眼鏡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