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道死的淒慘,雖然沒有缺胳膊少腿,但是整個人似乎隻剩下空殼子,又像是骷髏,整個人沒有血色,躺在炕上,似乎一戳就碎。
泉融康媳婦和伶俐人跑進西屋的時候,見泉靈龜縮在牆角瑟瑟發抖,衣衫破爛,像是被撕過一樣。
泉壬眼睛放射出淩厲的光,其實每個人都在猜測,是於老道欲行不軌,或者說動用武力撕扯泉靈的衣服結果遭到反抗,死了活該。
但是死的太過詭異,老道無傷,敞開的衣襟和半脫下的褲子說明老道要乾什麼,但是,屍身無傷,就像是被吸乾了體內所有液體,乾乾巴巴的。
泉壬跑出屋,隻留下一句話“啥也彆動,我去找楊家老爺子,他需要給我們一個解釋!”
泉融康媳婦和伶俐人果然不動,連瑟瑟發抖的泉靈也隻是龜縮在牆角,自始至終保持著那個姿勢。
老道的褲子半脫,顯得不要臉。
東西院的人老早趕來,但是都極為自覺,保持著現場。
小雙說不上害怕,小白貓趴在小雙的懷裡呼呼大睡,大白鵝一拽一拽的在院子裡徘徊,長長的脖子左右搖晃,看著陸陸續續進入院子的人偶爾“嘎嘎”幾聲。
老爺子進屋,隻看一眼便走了出來,泉壬看著老爺子,眼神淩厲,老爺子毫不在意,說道“好看嗎?死了的活該,沒死的把死人扔出去!”
於老道孤身一人舉目無親,即便死了也無人理睬,泉壬其實要的就是老爺子這句話,與幾個夥伴用破布將於老道裹上,抬出屋外準備去僻靜之處一把火燒掉。
隻是不用那麼費事,剛抬出院子,老道屍身便化為飛灰連同衣衫都化為灰燼,接著點滴不剩。
所有人幾乎都看到了這一幕,太過詭異,也令人恐怖。
人們在驚恐中散去,泉融康媳婦緊緊抓住要離開的伶俐人,像是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伶俐人心軟,隻好硬著頭皮克服恐懼與泉靈泉融康媳婦在西屋住下,連同懵懵懂懂的小雙和衣而臥。
泉靈挨著小雙,黑夜中的眼睛比星星還亮,摟過那孩子,仿佛這小小的身體在自己的身邊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半夜,熬不住困意的襲擊,幾個人在提心吊膽中迷糊過去。
小雙卻毫無睡意,待安睡的呼吸聲平穩,他輕輕掙脫了泉靈的懷抱,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屋子。
小孩子坐在門堆上,看著滿院子的人,小雙杵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院子裡的人。
院落一角,一位姑娘坐在凳子上,身後一位婦人為姑娘梳頭編織辮子,那姑娘長發黑亮,一條粗粗的辮子梳好後盤在脖頸上。
婦人慈愛的看著姑娘仔細打量,臉上有驚歎和不舍之色。院內站滿了人,都是裡裡外外忙忙碌碌的,院子的大門是敞開的,院外的人站在大門兩側,仿佛等待著什麼人。
院外遠遠的來了一輛大馬車,車上坐著幾個人,穿金戴銀,都是女人,至院門口停車,與迎接的眾人行禮,然後幾個女人進了院子,看著已經梳好頭的姑娘露出驚豔的笑容。
幾個女人攙扶起梳好頭的姑娘,一步步向院外走,身後的婦人潸然淚下滿臉不舍,擺了擺手,張口結舌,還是沒有說出什麼,神色頹然。
小雙也有不舍,梳好頭的姑娘回過頭看向坐在門堆的小雙,眼淚奪眶而出。
小雙拍了拍小白貓,小白貓叫了一聲,大白鵝也叫了一聲,院內的人們立即驚慌失措,接著一群人無論院裡院外的都銷聲匿跡無影無蹤。
小孩子靠在門框上睡著了。
雞叫頭遍,南天星鬥越發鋥亮,屋內一陣淅淅索索,小雙的身邊多了一個人,正是泉靈。
泉靈輕聲細語,抱著小雙輕輕搖晃“鬆樹林小紅廟,四方頭有妖仙”
院外,一道身影一閃而過,像是水人!
老爺子越發著急了,紅廟村詭異的事情越來越多,老爺子把這歸結為祖墳消失帶來的禍患。
以前,哪怕是數代以來,紅廟村都平安無事,雖然過得貧窮,但是從來沒出過任何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怎麼祖墳消失之後就這麼多事?老爺子著急了,行事也不再是那種四平八穩,心急火燎,有時莫名發火,看誰都不順眼。他始終認為,這個老楊家楊氏家族,隻有他對祖墳一事著急,其餘人都像是事不關己。他甚至相信,若是沒有自己與老祖宗求情,說不定老楊家現在已經變成什麼樣子。
本該老楊家承擔的禍患,被老泉家承受了,心裡也過意不去,那麼下一步無論輪到誰家,隻能說老楊家罪孽越來越重。
被他寄予厚望的於老道死了,死的極為丟人,這讓他感到尷尬丟臉,雖然村裡人不敢說什麼閒話,但是從村裡人躲躲閃閃的腳步和眼神,他感到自己的威信受到了莫大的衝擊,這事整不明白,自己的名譽將一敗塗地。
他夜不能寐,連續幾天吃不下睡不著,老太太輕聲安慰,不過老爺子的急躁把這種安慰也當做嘲諷,怒吼“一邊玩去,女人家家的,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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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絞儘腦汁,想起了那日來到橡樹下的郭先生,老爺子對他不是不熟而是太過熟悉,所以對郭先生始終抱有戒心,認為那是個騙子,靠著幾本書到處行騙。
老爺子去過東溝村,那是年輕的時候,那時候的郭先生也是一副中年人模樣,現在幾十年過去了,郭先生依然是那副邋遢的中年人模樣,不得不服,自己已經到了晚年,而郭先生幾十年不變,這讓他對郭先生有了改觀。
隻不過郭先生對這個在紅廟村一手遮天的老爺子並不感冒,雖然麵子上都過得去,特彆是年輕的時候還在一起乾過活,但是,郭先生對老爺子的感覺隻是一般般。這讓老爺子很沒麵子,十裡八村的,老爺子始終有一個自信,那就是自己隻要往人堆裡一站,便是那個最有威信威嚴的人。郭先生的不冷不熱,讓他從心裡與郭先生向遠。
隻是這個時候也沒轍了,出山少,認識的人不多,有本事的人就更少,於老道死了,少了個他認為有點本事的人,想要解決問題,看來還真的要求求那位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