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來臨,老爺子去世,各家都舉孝,不能貼紅掛彩,不能燃放鞭炮,整個紅廟村都是如此,哪怕是那些外姓人,也都自覺為老爺子守孝。
但是,楊氏家族人都感覺到,這是一個豐盛的熱氣騰騰的年。
第一次,手裡有了餘錢!
不經常去白塔鎮的婦女們此刻也不在吝惜手中的餘錢,甚至穿上了那件錢先生給的布料做成的好看的衣服,招搖著逛街買東西,那個過去一直死氣沉沉的紅廟村在老爺子死去幾個月後變得活潑,人們的精氣神也爆發出來原來,生活可以這樣美好!
過去都是被老爺子壓製的,那過的是什麼日子?不敢掙錢不敢穿衣,他憑什麼那麼壓製我們?
正月十五,第一個燃放煙花的人終於站出來,此後,鞭炮聲此起彼伏,紅廟村終於過了一個極為熱鬨的元宵節。
此後,人們開始陸陸續續走出這一塊方圓百裡,去往更遠處探索世界。
沒有了老爺子的壓製,思想解放了,自由了,世界廣闊了!
五歲了,孩子們又去了封先生家,接受封先生的訓導。
同時,白塔鎮學堂,紅廟村的半大小子們開始了他們的學堂教育。
封先生在白塔鎮有一處巨大的宅院,真的很大,還有假山溪流,甚至還有一座小湖。
已經是開春,湖水湛藍清澈,一眼望去,倒影清澈,藍天白雲。
封先生的教室就在那湖畔,一座寬敞的空地。
奇怪,泉先生與村民無異,木先生的小院子是一處世外桃源,炎先生住在普通的打鐵鋪子,錢先生的家也很大很豪華,但是,始終不如封先生的家,簡直是土財主,地真多啊!
可不就是,封先生就是地多,不但在紅廟村開荒,方圓百裡,封先生的地誰也說不清楚有多少。
所以,封先生很富,甚至比錢先生還富。
封先生家有很多人,用他的話說沒有一個親人,都是上門來吃飯的。
小雙等人則不同,封先生說他們是十公子,比他府中任何一個人都高高在上,府中的所有人都是伺候他們的,不聽話可以打。
所以,封先生的府中人都對這些孩子客客氣氣的,生怕孩子們打小報告,惹得封先生一怒之下將他們趕將出去,失去了這份好日子。
十公子,就在這個大院裡接受封先生的親子教導,修行如何開疆拓土!
白塔鎮學堂,方圓幾十裡內唯一的高等學堂。
孩子們經過蒙學啟蒙,有條件的再上私塾,完成學業後優秀的,便經過考核推薦進入白塔鎮學堂。
白塔鎮學堂,是附近幾十裡的學府聖地,經過這裡培訓之後的優秀學員如能走出去,則往往成為世俗界出類拔萃的人物。
儘管,真正走出去的人很少。
教書匠能進入這座學府任教,說明教書匠有些能耐,銀子不多,地位高。
教書匠家的老大宇燕是個頑皮的半大小子,蒙學不咋地,私塾更是令人失望,儘管如此,還是進了學堂,隻是沒用半個月,教書匠不得不自覺將兒子開除,送到南邊那座水庫做工。
宇燕的頑皮出乎意料,課堂上與最好的夥伴張小五一起搭建火炕,將室內爐子裡的所有的熱量用在炕上,然後他與最好的夥伴就躺在炕上。先生來到,看著頑皮的半大小子,氣得嘴唇顫抖,一腳踢下去,炕沒塌,自己卻因為劇痛摔倒哀嚎。宇燕一揮手不必多禮,平身吧!
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納妃、娶妾。坐在講台上高喊眾卿平身!
作妖到讓人忍無可忍,被扭送到水庫做工,由眾卿平身到被彆人喊打死你個小比崽子!
教書匠厚著臉皮將平時一臉冷色而且天賦不高的女兒淑鳳又送到學堂。
白塔鎮學堂,真名叫龍鳳學府,隻是,這名字隨著學堂大門門楣上字跡的斑駁,再加上這些年生源越發不濟,白塔鎮學堂日趨沒落,雖然仍然號稱第一學府,但是早已不是那個人們心目中的聖地,若是聖地,怎麼會有諸如宇燕這種二混子混入?所以所謂龍鳳,越發不配,自然也就很少那般稱呼了。
不過,縱使再不濟,也總會有個彆的天之驕子出現,從宇燕那一屆之後,到淑鳳這一屆,還真就出現了四大天驕式的人物,使沉寂多年的白塔鎮學堂有衝天之勢。
李東陽、於連、蘇銘、王秀芝。
都是十三歲的孩子,已經出露崢嶸。
李東陽風流倜儻,小小年紀已經有了儒士風範,不但詩詞歌賦天賦驚人,一手儒家正氣劍有浩然之氣。
於連,善畫,以畫入境,畫功深湛,筆走之下,萬物生長。
蘇銘,女子,沉靜穩重,善棋,自創開局三十六手,布局神鬼莫測,成局亦幻亦真。
王秀芝,貌美,善琴,一曲出天地動容,萬鳥來朝。
這是自宇燕那極為令人失望的一屆後,令人歡欣鼓舞的良好開端,四天嬌成為白塔鎮學堂重新恢複榮光的最大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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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鳳每每對這四個人讚不絕口,反過來看著仍然張不開的弟弟氣不打一處來長得這個樣,在人家麵前還能抬起頭?
小孩子九歲,看著越發好看的姐姐有些自卑,傻傻一笑“我總會長大的!”
十個孩子,五年,被五個先生輪番教導,也不知學了什麼,連私塾都不去,聽說要直接進入白塔鎮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