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術成績揭曉,小雙不出意外的成了第一名,倒數,公布成績的時候,這個班四十人,無不嘶嘶哈哈抽冷氣,甚至王文峰幸災樂禍的拍起了桌子。
小瑞和另外幾個小夥伴都將目光投向似乎長高了變好看了的小夥伴,表情複雜,王秀芝瞥了一眼表情憨憨的小少年,卻遇到了小少年似笑非笑的目光,瞬間低下頭,有些臉紅。負責數術考核的先生祖笛公布完成績,看向那個一臉憨憨的孩子,問道“為什麼你隻做了最後一題?”
李東陽也奇怪,最後一題他絞儘腦汁也不知所以然,當初小雙把答案推給他的時候,他是極為不服氣的,作為天才,他不相信自己會比這個同桌的小兄弟智力方麵差多少,但是,他終究還是認輸了,小雙走後,他拿過來小雙的卷子,看了那個答案,如遭雷擊,隻是,自尊心讓他並沒有去動手抄寫,但是,心中的震撼卻久久不能平靜。
小雙撓撓腦袋,極為實誠的回答“因為我隻想做最後一題!”
嘶嘶哈哈聲再度此起彼伏。
小瑞突然心墜穀地,因為,最後一題他也全然不知所以然。
祖笛看著小雙,認真道“告訴我,你父親是不是給你講過這道題?”
小雙點頭,老老實實回答“父親講起過!”
然後班級裡嘶嘶哈哈聲再一次響了起來,很多人都有一種原來如此的表情。
王文峰不屑喊道“那還不是抄?”
小瑞看著小雙,有點怒其不爭。
祖笛擺手壓下了學生們的起哄聲,說道“那老師現在出一題,若小雙答不出,則數術測試那道題算是他抄的,不算數,如何?”
同窗們立即鼓噪“對,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祖笛看向小雙,小雙點頭。
“今有池,方一丈,葭生其中央,出水一尺,引葭赴岸,剛與岸齊,問水深葭長各幾何?”祖笛看著小雙,小雙傻笑,對祖笛說道“不妨問諸於同窗!”
祖笛知其意,看向所有人,說道“若有人知解,不妨作答,任何人解出,則算小雙輸!”
同學們頓時無語,王文峰收起了張狂勁頭,小瑞等妖孽開始了苦思,李東陽和王秀芝則動筆,良久無言,一刻鐘,祖笛說道“可有人解得?”眾人無語。
祖笛看向小雙,小雙看了看偷偷瞄向自己的王秀芝,答道“水深為一十二尺,蘆葦高度為一十三尺。”
放學的時候,年長兩紀的表哥劉釗東看到了表弟小雙,極為親熱的拉住小雙的手,道“這都多久了,為何不上我家去?走,今天可是非去不可!”
小雙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天,已是臨近傍晚,小雙道“還是要回家,不然母親會惦記的。”
表哥摟住小雙的肩膀,生拉硬扯,走出白塔書院的大門,往北拐又往東走,沿著一條小路往東溝村走去。小雙不好拒絕,再看天色似有烏雲聚集,說不定頃刻間又會大雨傾盆,陪著表哥往家走終歸還是有個伴。
表哥對這個表弟極為熱情,他也聽說了,這個表弟可不像表麵那麼簡單,第一大天才李東陽主動結交示好,李東陽可是院長的兒子,家世不用說,就說李東陽,書院上下如雷貫耳,聽說可是出將入相的大才,這樣一個人主動結交小弟,小弟還能簡單?而且,表哥劉釗東還有個私心,自家父親老劉是個不苟言笑的家夥,幾個孩子被他管的如同耗子見貓。家務活農活全數推給孩子,稍有怠慢便是辱罵甚至踢打。但是,老劉卻是個好麵子的人,從不在外人麵前對子女伶牙俐齒,就算是小雙這樣的小孩子,他也會特彆注意,對外彰顯自己的慈父形象和家風和諧。表哥讓自己陪著回家,也是拉個擋箭牌,儘管這個擋箭牌可能不好使。
哥倆一邊走一邊熱火朝天的聊天,無非一些無關痛癢的小孩子家常話,但是表哥突然問道“這些日子晚上老做夢,夢見一個姑娘,嘿嘿,長得跟天仙似的,那身材那小臉,嘖嘖,總好像在哪兒見過!”
小雙瞅了瞅表哥,不自覺瞄了瞄表哥的襠下,表哥捂住,嘻嘻笑道“大了,長了,咋地?你的還沒長?”
突然閃電刺眼,接著雷聲驚天動地,小雙下意識看向南方,那個所謂的南山似乎根本沒存在過一般,一堆黑雲雲集在那裡,上接天下觸地,像是行走的巨人,而且那團巨大的黑雲正向自己這一方壓過來,連同裡邊的雷電一起帶了過來,壓在二人的頭頂,一聲炸裂,接著狂風席卷,然後是豆大的雨點如小石頭一樣砸落。表哥大駭,黑雲裡,表哥很快被淹沒了蹤跡,小雙一拉扯,將表哥拉在懷裡,然後雙手抱住表哥,雙腳一踏,身在黑雲中,禦風而走,那些雷電雨水像是粘人的小動物,一直閃爍在小雙的周身。
幾個呼吸之後,小雙看了眼懷中的閉眼昏迷的表哥,看著圍繞在身邊的雷電雨珠,不耐煩的喊道“煩不煩,滾遠點!”
然後,黑霧似乎哀鳴一聲,幾乎凝為實質的黑雲瞬間散去,雷電更像是吃東西卡住了嗓子,生生咽了下去,嗚咽著硬生生把收回了威風,雨幕被凝固,然後隨著一陣風去了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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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雙將表哥放在地上,此刻離家已經不足百丈,表哥醒來,看見小雙渾身濕透,自己卻乾爽如新,拍了拍表弟的肩膀“夠意思,好哥們兒!”
表哥家東邊鄰居郭先生立在家門口,向南張望,手中掐算,不過還是沒算出個所以然,神情茫然,這時候見到劉釗東和小雙出現在視線裡,見二人似乎從那黑雲中走來,仿佛什麼也沒遇到,更是驚奇,職業病一樣又掐起手指,隻是,越算越迷糊,隻好放棄,見到倆少年,熱情招呼“進屋,有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