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而修士時而秀士的恭親王劉萬通,在自己的親王府接待自己的孫子輩的大皇子劉英,大皇子因為小雙的到來感到處處受製,師門竟然關閉山門,而且將自己逐出師門,做一刀兩斷狀,父皇更是對自己不理不睬,這讓他感到了空前危機,母後納蘭紅看著熱鍋螞蟻一般的兒子,怒其不爭你是大皇子,而且是嫡出,就算是你父皇不喜歡你,難不成還能越過你?你也應該知道,如今朝堂上各自站隊,但是,明顯你這邊的人氣要高得多,就連恭親王都站在你這一邊,你有怕個什麼?沉不住氣,容易自惹禍端,凡事沉住氣,多個心眼,長點心。
恭親王看著低落的侄孫,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父皇千秋鼎盛,正是壯年時期,就算是你現在拿到那個儲君位置反而落個萬人矚目,被人雞蛋裡挑骨頭的日子可不好過,何必急在一時?”
大皇子歎氣道,“本來我也是信心十足,也不急在這一時,但是,自從那位無雙公子到來,我覺得一切都變了,仿佛他可以決定一切,而您也知道,我是最不喜歡無雙公子的人,幾次刺殺都有我的影子,而他又不可能不知道,朝堂上對我不屑一顧可見一斑。朝會上,無雙公子對我和老二劉雄均不假辭色,倒是對劉揮和劉戈青眼相加,劉戈倒是算了,老三劉揮卻是我不可不正視的勁敵。老三師門武帝城,龍滄海雖然不入朝堂不參與政事,但是,龍滄海對老三的寵溺甚至好過父子,老三常年駐兵棧道防範大涼,身邊有個龍擇足以震懾千軍萬馬,再加上關隘天險,老三這些年功勳卓著,聲望日隆,甚至超過我這個正統的大皇子。不瞞二爺爺,我是真的有些急啊,還是早點把那個位子搶到手為好,夜長夢多!”
老親王端著茶杯,茶杯蓋輕輕剮蹭茶杯沿,發出輕輕脆脆的聲響,悠然說道,你還差一個人沒說。
大皇子點頭,但是目光露出不屑,“那個學會念佛的我的二弟?父親煩什麼他來什麼,不足為慮!”
“西峰禪寺可不簡單,無雙公子也說那個寺院裡有了結佛胎的活佛,而你,神道宗撤出凡俗,你還要靠什麼?”,劉萬通喝了一口茶,將茶杯輕輕放在桌上。
劉萬通有意無意的摸了摸擺在桌上的木匣,極為不經意的打開匣子,這個被早已破解的匣子在桌上顯得特彆突兀,好像這個東西擺在這裡很不合理。
老親王從匣子裡拿出一方玉璽,玉璽青白,溫潤無比,而且散發出的柔光令人極為舒服。老親王把玩那方玉璽,有意無意的將底款麵向大皇子。
大皇子震撼莫名,忽地站起身,目光灼灼親王爺爺,莫非是真的傳國玉璽?
老親王點點頭,也不隱瞞,道,“那個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開當鋪的人你可知是何人?”
“您說的是當天下?”
老親王點頭,“當天下掌櫃何醇,乃是三百年前何氏皇朝的遺種,就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開當鋪,你可知為何曆代皇帝都沒有對這家夥下手,不是不想,是不敢!”
老親王悠然歎氣,道,“從知道這個何醇來到天子腳下開當鋪開始,我劉氏皇族就想過很多辦法對付他,但是,損失慘重卻絲毫動搖不了人家分毫,最後隻得暗中認命,權當不知道有這麼個人在天子腳下。隻要那人息了奪位之心,他開當鋪就開他的吧。但是最近,小雙公子不知怎麼回事去了當鋪,商量些什麼事暫時不知,但是,自從小雙公子去了,這個何醇居然甘願拿出傳國玉璽,並將它交給了劉戈,讓劉戈帶著玉璽先獻你父皇,我猜測是想和解。小雙公子心懷天下,不願意為了一方玉璽鬨得家國不寧,可能是勸說了何醇。但是,我不能讓這塊玉璽直接落到你父皇手裡,半路截了回來,你可知道我的意思?”
大皇子激動得目光亮晶晶,撲通跪倒在劉萬通麵前,“多謝二爺爺成全!”
劉萬通將木匣交給大皇子,大皇子顫抖著接過,仿佛美麗江山近在咫尺。
大皇子走了,帶著無窮的美好想象,走路走的七扭八歪。
劉萬通看著身形微顫的大皇子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
老太監張炳給正在批閱奏章的皇帝倒茶,皇帝沒有抬頭,看著奏章,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與老太監閒聊。“中洲那個大國,又換了皇帝,新皇帝姓楊,很年輕,據說是太後的親侄子,原來的魏朝家天下,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換了主人,唉,山上的神仙若都是這樣玩耍,這人間還怎麼活?”
“皇叔是怎麼回事?不就是一塊印章嗎?還能玩出花樣來?”,皇帝嘚嘚咕咕,然後躺在榻上,雙手墊在後腦,雙腿拱起,又將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輕輕抖動,看著天花板,“你說,那無雙國士會不會也這麼玩?他也姓楊。”
老太監終於搭話,“我看不能,無雙國士是什麼人?若是想,天蜀國有誰能敵?而且,陛下你也說了,他是真的看不上所謂的皇權富貴,他的心,一直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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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皇帝的大腿抖動的越發厲害,像是想起了什麼高興的事情,“我兒劉戈,乃是有大氣運的人!”
大司空吳雍走了進來,也沒有給皇帝見禮,皇帝也沒有起身,大司空端起皇帝喝剩下的茶水喝了一口,老太監張炳笑了笑,為大司空拿出另外一隻杯子並倒上茶水。
吳雍奏報,“杜江大水,江岸潰堤,這場秋洪來得太過突然,卷進千丈山的大溝,溝內百姓有的逃到山坡,但是大多數婦孺來不及逃避,已經被洪水衝到不知何處去了。我已安排戶部工部到現場勘查救災,朝廷的救災款項也已經撥付到位,安置流民事宜也在按部就班的展開。”
皇帝躺在那裡,半晌,說道,“好在有千丈山,若非如此,那大洪水一路東來,京城那邊那座城就保不住了,損失更大,但是,奇怪的是,深秋了,那裡按照往年的年份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麼大的雨,這雨從何而來?”
皇帝坐起身,一隻手捶著自己的腰,老太監趕緊來到皇帝身邊為皇帝推拿。皇帝舒服的伸了伸懶腰,笑道,“張老還是功力不減當年!”